气不过,咬牙又捶了他一下。 她的小拳头对关山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关山继续迈步,不过好歹给她留了点脸,没有进堂屋,还是去了他住的东厢。 东厢门关上,关山扛着季妧往床那边走。 季妧顿时炸毛了。 “你、你、你……我再次警告你啊,再不放我下来的话……” 季妧一只手扑腾着抓住他领口,然后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曲起身子,头凑近他耳畔。 深吸一口气,积聚起气势“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咬人了!” 离得这么近,说话的气息难免扑到关山脸上。 关山僵了一下,手臂一使力,将人抛到了床上。 棉被够厚,季妧陷在里面,挣扎着坐起身。 想捶人吧,看看高高大大一座山似的男人,不是对手。 只能捶棉被泄愤。 “你到底要怎样?” 关山盯着她,迈步逼近。 季妧赶忙往另一边移,正想跳下床,被关山堵了个正着。 再联想到他之前说的什么,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他娘子的话。 虽然她知道关山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事,但…… “我劝你冷静啊。玩笑归玩笑,如果你脑子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还是趁早放弃的好,否则……” “否则如何?”关山轻描淡写的接话。 季妧冷下脸来“我能治你,也能……”也能毁了你。 可不知为何,后半句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过即便她不说,想必关山也已经领会了。 他双眸转暗,嘴角也沉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无声的对峙。 关山伸出一只手,不顾季妧往后缩的举动,将人拉到了床沿。 而后从旁边的五斗橱上拿过梳子,递给季妧。 季妧一愣,不明白他闹的是哪一出? “梳头。”关山瞄了眼她半挽的发髻,意有所指。 搞这么大阵仗,弄得如此心惊肉跳,就是请她进来梳头?! 季妧捂住心口,简直有吐血的冲动。 挥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不梳!爱梳你自己梳。” 关山皱眉,不再跟她废话,俯身欺近,一只手按住她肩膀,另一只手将她头上挽发的簪子抽了下来,而后用手拨了两拨,头发便全落了下来。 青丝如瀑般披散了半边身子,愈发显得雪肤红唇,让人一眼不敢多看。 然而季妧此时已经处于暴走边缘,哪里知道关山是什么心思。 她昂着头,瞪着眼,只想跟关山决斗。 “我头发招你惹你了?” 关山喉结动了一下“以后,全部挽起来。” 凭良心说,经过姓秦的那场乌龙,季妧也有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将头发全部挽上去比较好。 但人都有逆反心理,自己想,和别人逼,那是两码事。 “为什么要挽起来,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式的,不行?” “你已为人妇,理该挽发。” 季妧抱臂“别以为我好糊弄,现在可没那么多讲究了,嫁了人的年轻小媳妇,梳我这样头的比比皆是,又不止我一个,也没见出告示不许梳。” 关山忍耐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嘿!”季妧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梳,我也不会梳。” 其实整件事最根本的问题就在这——她真的不会梳。 曾数年如一日扎马尾的人,连小辫都编不好,半梳半挽就是图个省事,全挽起来东穿西绕的,对她而言难度系数实在太高。 关山拧眉,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