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一颗向善不畏恶的心,一双明辨是非的眼,和包容万物的胸襟。 此外,还要有健康的身体,生存的能力,生活的智慧,以及顺遂的人生…… 至于他要不要考科举,从商还是入仕,这些都随他,哪怕他就想当个小地主或者庄稼汉呢?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知道自己这些想法不太现实。 单就“顺遂的人生”这一点,说得简单,又哪是轻易便能做到的。 钱与权,缺一都不可。 所以在大宝成长起来之前,她才要更加努力,这样将来大宝就能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而不是每做一个决定,出发点都必须是为了谋生。 关山垂眸看她“你所想的,是你足够强,然后给他保障。那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他永远离开了你,孤身一人身处险地时,又该如何自保?” 季妧没养大宝之前,也曾设想过,若有一日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像训练斯巴达勇士那样训练他,方方面面都要按照最严格的要求。 等真养了孩子,想法却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就像关山说的,恨不得自己厉害些、再厉害些,最好能替他挡去一切潜在的风险和威胁,而他只需要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可以了。 至于永远离开……怎么会?大宝即便长大后要出去闯荡,走得再远,总要和家里书信联系吧。 季妧本能不愿意去接受这种设定。 然而理智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方向去想…… 关山也不打算多说,只道“你不必事事挡在他前面,提早经些摔打,见些人心险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个道理季妧又何尝不知。 她只是觉得大宝幼年缺失太多东西,所以想尽自己所能弥补给他。 却险些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慈母多败儿”的人,幸好关山点醒。 看来,得给大宝找个正经的、狠得下心的师傅才行。 她瞟了瞟关山,双眼一亮。 “等天晴,让大宝每天跟你去后山跑步怎么样?还有你天不亮就起来打的那种拳,那个是不是也可以教大宝?” 关山“……” 在季妧殷切灼灼的注视下,他十分勉强的嗯了声。 这一天,关山一直在东屋。 他抄书,季妧说话,偶尔也会进行一下关于如何教育大宝的交流。 季妧甚至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屋里点着灯,关山在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停笔,起身朝她走来。 布满硬茧的大手再次探上额头,季妧怔怔的看着房梁,半晌晃了晃了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 病中情绪最易脆弱,千万不能胡想啊。 雨连下了两日才停。 这两天季妧一直享受着至尊病号的待遇,关山连凉水都没让她碰。 寒冷的冬日,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困了便睡,醒了就跟身边人聊聊天、说说话,还挺享受的。 不过再享受,连躺两天也有些急人。 所以到了第三天,雨停之后,季妧便提出去西河沟看看情况。 虽然搭了棚子,菜据说也盖了好几层草苫,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怕底层被雨水沤到。 关山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陪她一起。 在乡下住着没什么不好,唯有一点——泥路遇雨,泥泞的难以下脚。 家里的院子和门口都铺了砖,不会弄脏鞋,出去外面可就完全是两种情况了。 季妧特意穿了专门在雨雪天气穿的油靴,就是那种木片做底,靴底钉了钉子防滑,靴面涂上桐油的古代版雨鞋,走路倒还好,就是裙角不免被溅上泥点。 季妧抱怨了几句,关山就要去抱她。 季妧吓了一跳,推开他的手,咬牙瞪眼“这是外面!” 关山目光扫了扫她提着的裙角“你不是怕脏?” 季妧没好气道“脏都脏了,大不了回去洗就是了。” 关山没再坚持,季妧松了口气,心想这人还抱上瘾了。 到了西河沟,再走十多米就是制作点了,两人却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个大水坑,两边又没路可绕。 关山看她,她看关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