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方和大宝趴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写字,大黄趴在大宝脚边瞌睡。 关山不在,去后院看了看,甲乙丙丁也不见踪影,便知他们又去后山了。 只要不去邺阳,忙完家里的事,关山总会消失一段时间。季妧知道他急于恢复原本的体力和武力,只叮嘱他注意分寸,其余并不多问。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关山才回来。 饭桌上,三人埋头吃饭,没一个说话。 吃罢饭,按惯例还是关山刷碗,季妧去后院喂了兔子,又拿小木球逗了逗几个傻狗。 看着甲乙丙丁围着个球你争我抢的样子,季妧有片刻恍然。 她还清楚的记得这四个小家伙刚出生时一小点点的样子,如今小家伙都已经长成虎虎生风的大狗了,甚至比他们的老母亲还要高壮。 时间是真的过的很快啊。 她托着腮发呆,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处,关山已盯着她看了半日。 一个中午的时间,宋璟中举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像是一滴清水滴进了油锅里,轰一下就炸开了。 听说这次并不是头名,但想想他前些日子经历的那些事,又是亲娘上吊,又是人生大喜,如此情况下还能考上,已经十分了得。 宋璟再怎么说也算半个大丰村的人,四舍五入,就等于大丰村出了个举人老爷————这得烧几辈子高香才能修来啊! 是以整个村子上下都洋溢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考上童生秀才或许还有人说酸话,考上了举人,那是一句酸话都听不到了。 差距太大,羡慕都羡慕不来,嫉妒也是无用,所以只剩无尽的赞叹和奉承。 确实也有提到季妧的,但在帮工遍布村里一多半家庭的情况下,帮她说话和替她证明的声音不要太多,直接就将八卦沉了底。 外面没掀起什么大风浪,家里却起了场小风波。 晚饭过后,季妧洗漱好,照常去西屋给大宝讲了会故事,等他睡下,才回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愣了一下。 “还没睡?” 关山竟然在,抱臂半倚在窗边,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看她,双眼像是浸了夜色一般浓黑。 “有事要说?” 季妧走到书桌旁坐下,想把头发散下来,突然感觉有些头疼,干脆闭上眼,用两个拇指的指腹揉按起太阳穴。 关山目光下移,盯着季妧微蹙的眉心,自己的眉间也跟着起了褶皱。 “宋璟中举了。” 这突然的一声,让季妧手上的动作为之一停。 半晌,嗯了一声。 关山削薄的唇渐渐抿紧,眼底阴霾渐起。 “难过,还是后悔?” 这句话莫名就带了火气。 若搁在以往,季妧早炸毛怼回去了。 可是今日,季妧一反常态的安静。 “说话。” 心里的火烧的更旺,关山勉强忍下,又问了一遍。 就在耐心告罄的时候,季妧双肩突然微微颤动了起来。 她姿势没变,胳膊肘依旧拄在桌上,只不过用双手捂住了脸。 哭了?关山怔住。 眼看季妧孱弱的肩头越颤越厉害,指缝间偶尔逸出几丝泣音。 关山的眉越拧越紧,心口那团暗火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 他没见季妧哭过,他也不会应付这种场面。 或许,他不该提这个话题…… 几次张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哭。 季妧一开始还是低泣,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关山的沉默,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就毫无遮掩了。 关山站直了身体,一只手僵硬的伸向季妧,停在她右肩上方。 正要落下去的时候,突听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