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赶忙解释。 “你先别紧张,我是打算要说,但还没来得及。” 下午那会儿,他和孟氏一前一后开口,理应长者当先。 然而孟氏把事情说完后,母子两个再次起了争执,提亲的话题自然也就搁置了下来。 “我会再找机会跟她提。”宋璟保证道。 季妧摆了摆手“不急不急,咱不还有个试用期,原先也说了等乡试后……” “关于试用期,我回去后思量过,你是个姑娘家,没有名分的话,对你而言太过吃亏。所以我才想尽早定下来,亲事定下,等乡试后成亲,这个试用期你觉得如何?”宋璟一脸认真的问。 季妧无语凝噎。 亲都定了,这哪还是试用啊。 名分,绕不开的名分,古代的男女可真难。 “不过……”宋璟皱眉,语气为难,“眼下来看,定亲也要等到乡试后了。” 孟氏的心情,只怕短时间内好不起来,除非他乡试再次大捷。 季妧松了口气,赶忙点头“那就乡试后再说吧,乡试后再说。” 季妧没问宋璟因何事和孟氏争执,宋璟也没说。 临走,他欲言又止了一阵,想问季妧荷包绣好没。 但想了想,决定还是等到定亲后再说。 之前索要,是因为乍喜之下,急需一样东西来确认真实性。 但过后细思,两人关系不同以往,私相授受万一落人话柄……终归对季妧不太好。 不能急。 反正,也快了。 两人都以为,夜黑风高,地处偏僻,不会有人发现。 却没料到,一对野鸳鸯路过,恰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开榜过后,欣喜若狂者有之,失魂落魄者亦有之,不管是哪一种,短时间内都没法平静。 尤其宋璟这个院试案首,酒宴庆贺都是免不了的,亲朋好友更是一拨接着一拨上门。 村里还好些,孟氏虽然关门谢客,但有孟里正帮着应酬,不需要怎么费心。 外面那些,就得他自己来应付了。 除了书院里夫子、同窗的宴请,还有平时没什么交集,甚至也并非同级的人,亲设酒宴美其名曰向他讨教经验。 对于这种,宋璟能婉拒的全部婉拒。 如此一来,肯定要得罪人,说他一朝得志,就翻脸不认人。 宋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本就不识,谈何不认? 但他也从未争辩过。 季妧说过,当你站到一定高度时,那些对你有意见的自然会闭嘴。 他觉得此言甚有道理。 不过有些能推,有些却推不得,比如学政方大人的邀请。 一府学政,竟然邀请一个小小的生员去家中做客,怎么想都略显蹊跷。 宋璟特意打听了一下,得知除他之外,还邀请了其他生员,便也没想太多。 方学政前年到任,办事衙门在酉阳,但其岳家恰好在邺阳,是以在邺阳也置了私宅。 这座私宅从外面看不觉如何,内里却是层楼叠榭、婢仆成群,处处透着奢华。 “一处私宅,竟比潘大人县衙的住宅还要气派。” 说这话的是吴荣膺。 除了他,一道来的人中还有李冠春。 在潘嘉道的争取下,今年邺阳的生员名额有二十五名,光他们书院就占了三个。 许多人好奇,平平无奇的居庸镇,文气怎地突然就旺盛了起来。 有人说,是因为宋璟等人在战乱和雪灾时的义举给自己加了分。 也有人神秘兮兮的纠正,影响这几个青年的,根本不是文气,是龙腾之气。 不过这话被人忽略了就是。 吴荣膺这话不知是嘲是叹,李冠春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宋璟只好提醒一句“吴兄慎言。” 吴荣膺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同窗三人同过院试,本是值得开心的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