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在家待的正难受,巴不得能找个由头出去转转,听闻季妧需要帮手,忙不迭就同意了。 倒是谢寡妇知道原委后,一力阻拦。 “你这管吃管喝还不够,咋还真要帮那流浪汉治伤?” 被季妧带的,胡家人也开始跟着喊流浪汉了。 不过花子也好,流浪汉也罢,总归是不相干的人。 上回季妧请医打着她自己的名号,即便事后知道是给流浪汉请的,但大夫没给治,谢寡妇也就放了心。 没想到季妧这还惦记着呢。 “谢姨,我不是滥好心的人,流浪汉之前怎么伤的,确实跟我没有关系,但他因为救大宝而伤情加重,这是事实。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有数却甩手不管,我过不去自己这关。换成是谢姨你,在有余力伸把手的情况下,你能眼看着他继续遭罪吗?” 谢寡妇果然为难起来。 “你说的在理,可他伤成那样,那是轻易能治好的?回头治不好,再弄出个好歹,或者干脆出个人命啥的……你可咋办啊!” 谢寡妇怕季妧好心办坏事,还是不赞成她冒这个险。 季妧只能把辛大夫搬出来。 “……有辛大夫在,他是大夫,责任有他担着呢。再说了,流浪汉伤的虽重,还不至于出人命,你就放心吧。” 谢寡妇将信将疑“真的?” 季妧特别真诚的眨眼“自然是真的,你觉着我是会吃亏的人吗?” 谢寡妇想了想,又问道“既是辛大夫想在流浪汉身上试药,那诊费和药费该不用你出了吧?” 并不是谢寡妇没仁心,流浪汉能得到救治她也是乐见的,但这责任由季妧来担,她就不怎么乐意了。 就流浪汉那伤,可不寻常,还不知道要往里抛费多少银子,搞不好就是个无底洞! 若是家里富有,咬咬牙,这银子出了也就出了。 关键是,季妧能挣也能花,大手大脚惯了的。 当初卖脱水蔬菜赚的钱,盖完房还剩二十多两,这事谢寡妇知道,后来又是屯粮又是采办年货,前后也花去不少。 虽说年后几个月她一直在抄书,但悠悠哒哒跟闹着玩儿似的,也不见她着急,想来也没多赚。 日常花销又没个谱,赚的那点也该使出去了。 谢寡妇估摸着,她手里现在危险能有二十两。 不得不说,谢寡妇还是比较了解季妧的。她的小金库出出进进,还真就维持在这个数上下。 指着这点钱替流浪汉垫医药费,先不说够不够,她和大宝先就得喝西北风了。 所以石膏还有一应药材,季妧都是打的白条,跟辛子期言明了,到时候从她的护手霜分红里扣。 说白了其实就是她厚着脸皮赊账,辛子期脸皮薄不好拒绝罢了。 “我多少家底谢姨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是诊费还是药费,都算辛大夫头上的,你就放心吧!” 季妧否认的一本正经。 “那就好……” 不用出钱,不用担责,谢寡妇放心了,也就不拦着了。 不过还是提醒她道“帮忙可以,你注意着点分寸。我都听大成说了,这些天你又是给流浪汉擦洗身子,又是给他抹药的,我心里已经觉得过格。这得亏着往你那片儿去的人少,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了得?传出去,你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季妧哭笑不得“我就是给他清理一下伤口周边,衣袖和裤脚都没挽上去过,怎么就成擦洗身子了?大成不靠谱,你别信他的。” 大成在一边扮鬼脸,季妧冲他扬了扬拳头。 “那也不行,你以后还要嫁人的,再是清理伤口,那碰来碰去也说不过去。” 关于这一点,谢寡妇很坚持。 季妧也不欲跟她争辩,应的很干脆“好,我都听你的,所以这不是来请良子哥了?有他帮忙,我既省了力,还能避嫌。” 提到胡良,谢寡妇脸色就不太好。 季妧看着别扭的母子二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谢姨,我就先走了。” 谢寡妇冲她点了点头,没有看胡良。 胡良垂着头,默默转身,跟季妧一道出了院门。 胡大成这个不安分的,悄悄溜了出来,追上他俩,嚷着要去帮忙。 干活的可不嫌多,季妧自然不会撵他走。 已经从里正那领了钥匙,三个人先去季妧家里拿清扫工具。 胡大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