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吗?”季妧指了指他的手腕和脚踝。 然而流浪汉别说回话了,连动都没动。 有点尴尬啊。 季妧往里又探了探。 “其实你是会说话的吧,就像你可以走路一样?” “欸,你这样我很为难啊,显得我跟狼外婆似的……” “别太拘束呀大哥,咱们聊聊,我没恶意的,就是想替我家大宝感谢一二……” “咱们好歹也曾经进行过一次友好的沟通与交流,你没必要这么高冷,真的……” 季妧说着说着,人已经挪到了流浪汉跟前,鞋子也不可避免的踩到了底下铺垫着的破草席上。 她本来是想脱鞋来着。 再怎么说这矮棚现在也算是流浪汉的家,这席子就相当于是他的床,自己穿着鞋上来……这么说好像有点怪怪的。 总之就是,她知道踩人席子上不太好。 但一来,这里的女子不能随便脱鞋。 二来嘛,这席子比她鞋底都脏……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她也一样。 季妧的花样开场白先后遇冷,她也不废话了,干脆直接上手。 边揭开他脏兮兮的衣袖边道“我就是给你看看,没别的企图,你不要担心,我……” 絮叨声戛然而止。 季妧的眼神直直盯在流浪汉的右手腕上,面露惊骇。 紧跟着扯过他的左臂。 卷起衣袖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刀痕,同样翻卷结疤的皮肉。 而后如法炮制,分别卷起他两个裤管。 跟骨处也是相同的刀伤,但显然比手腕的伤要严重许多。 而且可能是昨天奔走过的缘故,本来已经黏连在一起的皮肉又绽开了,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混着血丝的脓。 红红白白的视觉冲击,夹杂着说不出的气味迎面扑来。 季妧捂着翻江倒海的胃部,扭过头一阵干呕。 第200章 是个狠人 这些丑陋的伤口,像是的肉堆成的花,不断涌出的脓血,散发出不祥的气味。 季妧猜到了他可能有伤在身,却没猜到,他伤的这般……这般吓人。 这种痛,已经超越常人忍受的极限了吧。 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是个狠人…… 季妧胡思乱想的同时,忍着干呕,又检查了一遍。 为了避免误断,这次还上手触摸了患处。 伤部有僵肿和紫色淤血,腕关节和踝关节不能进行屈伸运动。 提踵受限,脚跟处明显凹陷且伴有紫黑出血点,跟骨结节下移。 是肌腱断裂无疑了。 季妧按压伤处的时侯,腾出一只手拨开流浪汉面前的头发,双眼紧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类似疼痛的情绪。 然而除了木然,什么也没发现。 他甚至都没有抬眼。 这是天生就比较耐痛,还是已经感知不到痛了? 季妧乱糟糟的大脑,不由做了一番推测。 切口整齐,明显是人为。 看伤口愈合程度,少说已有三四个月。 行凶之人应该不擅使刀,因而不管是手腕还是脚腕,都是一侧轻一侧重。 这也就导致了左手和右脚的跟腱只伤了表皮,属于不完全性断裂,经过这几个月的自愈,已经渐渐好转,目前来看没有太大问题。 当然,这只是她的初步判断,由于皮肉已经纠结在一起,想深入检查,只能重新切开…… 至于右手和左脚的肌腱,是彻彻底底断了。 按下去,是空的。 季妧盯着流浪汉伤痕密布,骇人又木然的脸,心里各种复杂。 他到底是什么人? 又得罪了什么仇家? 若说是寻仇,一刀了结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残忍手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