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明方似乎没有骗她的必要。 他的眼神和焦灼,无一不在向她传达着,他没有说谎的事实。 季妧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消失。 她什么都没说,扔掉手里的糕点,拔腿就奔向胡家。 “大宝!大宝!” 哐当一声推开院门,一头冲进堂屋西间。 大宝怎么会丢呢,早上走的时候,他明明在炕上睡得香香的,丢的不可能是大宝。 掀开西间门帘,炕上空空如也。 又跑去东间,只有沉睡着的谢姥娘。 堂屋,没有。 灶房,没有。 院里,也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大宝,胡家人,全都不在。 都不在,是好事。 说不定一起出去玩了,也说不定…… 季妧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月匈腔里那颗急促下沉的心,揭穿了她的掩耳盗铃。 “小妧姐!”胡细妹牵着小安小花从外面跑进来,话里带着浓浓的哭音。 季妧边朝她走,边朝她身后看“大宝呢,你们去哪玩了?” 脚步戛然顿住。 胡细妹身后,大门外面,空空如也。 没有大宝。 胡细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妧姐,大宝、大宝他……他丢了!” 季妧脑子里先是嗡的一下,不及细问,推开她就出了胡家大门。 “小妧姐你去哪!我娘他们往村西……” 季妧直接回了自己家。 掏钥匙开锁的时候,手抖的捅不进锁眼,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她喊着大宝的名字,前院、后院、堂屋、厢房,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 还是一无所获。 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间,季妧的脑子一时有些发木。 她愣怔怔看着手里的钥匙,蓦然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大宝又没有钥匙,他怎么可能自己跑回家。 季妧啊,冷静下来,不要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 季妧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直到把所有焦躁不安全都压下去,才重重出了口气。 锁上门,重新返回胡家。 胡细妹站在家门口,正急得掉眼泪。 季妧在她开口之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绷着脸,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胡细妹有点怕,却也受这份镇定感染,不是那么有条理的把始末复述了一遍。 “你跟着那个方老板走后没多久,芸芸嫂子的大哥就过来了。他在工地上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要赔钱,他没钱赔给人家,就把人带到我家摊子上……” 胡细妹脸上透着明显的不高兴。 虽然两家即将成为亲戚,但曹富贵给人的感觉太讨厌了。惹了麻烦就朝他们那领,一点不顾虑会不会影响到生意,活似胡家就该帮他收拾烂摊子一般。 他打伤的那人也不是好惹的。 看上去也没有伤多重,躺竹架子上就是不肯起,哎呦哎呦直喊疼,还吵着闹着非要上医馆,不然就要闹到县衙。 曹家大哥把人领到就不问事了,曹芸芸又哭个不停,胡良没有办法,只好带那人去看大夫。 大夫都说了没大碍,那人仍嚷嚷着要住馆。 最后还是胡良看穿他的目的,帮曹富贵垫了好几两银子的赔偿款才算完。 而曹富贵一个谢字都没有,也没说什么时候还,好像胡家的钱就是他的,给他花那是天经地义。 一番闹腾下来,晌午早过了。 曹富贵还说要请他们吃饭。 他都没有钱,拿什么请? 谢寡妇又惦记着家里几个孩子,就没同意。 胡良也没去送曹芸芸,她和曹富贵一起回去,在胡良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