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喊谁大姐儿呢,烦人! 四名宫人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彼此交换着眼神。 这凶悍跋扈的丫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对于他们这些身份卑贱的人来说,果然不该进宫混,外头原来可以这么嚣张的。 充当门神的红豆自然是半点不担心得罪人的后果。 就这种放在宫里只能扫落叶的宫人,得罪了就得罪呗。 帐子内,骆笙轻声问:“脚怎么样?” 朝花摇摇头,死死盯着她。 “骆姑娘。” “嗯?” “杨准是谁?” 骆笙微微一笑:“杨准啊,是一个姑娘的未婚夫,也是另一个姑娘的心上人。在杨准成为别的姑娘的未婚夫之后,那个姑娘剪断了挂在月桂树上的彩带,对我说她从此把他放下啦。” 朝花掩口,眼泪簌簌而落。 杨准是她情窦初开悄悄放在心上的人,这个秘密只有郡主知道。 退一万步,就算郡主会对人讲起,那个人也绝不会是秀月。 秀月没有认错,骆姑娘就是郡主啊! 朝花望着骆笙,泪流满面。 骆笙回望朝花,唇角含笑。 没有什么时候比刚刚醒来得知满门覆灭时更糟糕了。 她现在有弟弟,有秀月,还有朝花,会满怀信心走下去。 “郡主——”朝花嗫嚅吐出这两个字,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用力把手腕上戴着的金镶七宝镯脱下来,塞入骆笙手中,一字字道:“郡主,婢子不负您的托付,把镯子完璧归赵。” 骆笙合拢手心,没有收镯子。 “郡主?”朝花错愕。 骆笙定定望着她,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镯子我可以收回,但我对你的托付还没有完。” 朝花颤了颤睫毛,轻声道:“请郡主吩咐。” 骆笙目光投向帐子门口,轻轻叹了口气:“前路太难了,我要你和秀月一直陪我走下去。” 朝花心头一震,咬牙点头:“婢子遵命。” 骆笙看着她,在那双闪着水波的眸子中没有看到躲闪,这才把金镶七宝镯接过来,同时把另一只金镶七宝镯递过去。 二人几乎是同时把镯子套回了手腕上。 此刻哪怕有人进来,也不会想到镯子已经悄悄换过了。 镯子本是一对,多么完美的交换。 骆笙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上,似乎犹带着朝花的体温。 她心头一时感慨无限。 这只能令江山变色的镯子,被朝花守了十二年,终于回到了她手中。 “姑娘,太医到了。”帐子门口,响起红豆的喊声。 很快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萧贵妃。 “听说玉选侍崴脚了。” 坐在矮榻上的朝花忙向萧贵妃欠身:“婢妾鲁莽,让娘娘担心了。” “出门在外,玉选侍确实要仔细些。太医给玉选侍看看吧。” 由青儿领来的太医提着药箱走上前来,一番检查后道:“只是扭了一下,以药酒揉捏活血就好了。” 具体实施,自是交由宫婢负责。 青儿随太医走至一旁,仔细听太医的交代。 萧贵妃道:“本宫已经打发人回去叫肩舆。等肩舆来了,玉选侍再回去吧。” 朝花诚惶诚恐:“多谢娘娘。” 萧贵妃看着神色惶惶的纤弱女子,眼中微有不屑。 玉选侍虽美,性子未免无趣了些,也不知如何得太子偏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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