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弓是她特意挑选的,普普通通没有丝毫特征可言,即便落入赵尚书最得力的下属林大公子手中,也不担心他能凭那把弓寻到她头上。 可要是后者——骆笙抿了抿唇,眸光深沉。 若是后者,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是后者的前提下,究竟是那人把长弓取走后放入的青蛇,还是青蛇巧合爬进去乘凉? 青蛇巧合爬进去不必多言,如果是有人特意放进去,那他针对的是她,还是搜查“歹徒”之人? 两种都有可能。 那人如果是平南王一方,把青蛇放进去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等着她这个“凶手”去取回凶器时因青蛇露出马脚。 倘若是与平南王无关的一方,放青蛇进去或许只是个小小的玩笑。 女掌柜见骆笙一直出神,忍不住问道:“东家,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骆笙收回思绪,平静看着女掌柜:“掌柜怎么这么认为?” 女掌柜倒了一杯茶送到骆笙手边,叹道:“昨晚发生那样的事,离着咱们酒肆挺近不说,人还是才从酒肆出去的。东家是担心咱们酒肆生意受影响吧?” 已经到了酒肆开门的时间,换作往常就算没有坐满也能有好几桌客人了。 可现在连一个酒客都没有。 本来能有一桌的,那个林大公子分明是想在酒肆用饭。偏偏东家太实在,一句话让林大公子想起请不起客来。 要她说,请不起客怕啥呀,林大公子是林祭酒的大孙子,记账不就得了。 东家真是心善啊。 见女掌柜叹气,骆笙笑笑:“才出了事,人人自危,酒肆生意受些影响实属正常,掌柜不必太担心。” 女掌柜想了想,试探着提议:“东家,要不——咱们把酒菜的价格降一降?” “降价?”才坐下嗑着瓜子的红豆声音猛然高了几分,不可思议望着女掌柜,“降什么价?自己吃尚且不够,为什么要降价?” 女掌柜嘴角猛抽。 好歹是开门做生意的酒肆,就不能稍微有一点自觉嘛。 蔻儿熟练吐出瓜子壳,擦擦嘴角打圆场:“红豆你快住嘴,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吃呢?不过降价是不行的呀,一降价万一来的人太多,不是把姑娘和秀姑累坏了……掌柜说是不是呀?” 女掌柜什么都不想说,默默喝了口茶水。 过了两刻钟,依然不见客人来,盛三郎觍着脸凑过来:“表妹,开门这么久了都没客人来,要不咱们先把饭吃了吧——” 后面的话在见到一道青色身影走进酒肆时,戛然而止。 平南王才出了事,开阳王不怕死吗?怎么又来了! 盛三郎含怨看向石焱。 石焱丢给他一个“你想太多了”的眼神,忙迎上去招待。 他们主子怕什么? 真以为主子一直被骆姑娘坑,就是个软柿子了? “主子,您来啦。” 卫晗环视一番。 一桌客人都没有——今日或许能不限量? 他这般想着,对骆笙点头打了个招呼。 骆笙颔首回应,冷眼看着石焱把卫晗领到常坐的位置坐好,陷入沉思。 昨晚,她射杀平南王返回酒肆,唯有开阳王还留在大堂里。 他帮她扶正了珠花——一想到昨日卫晗的反常,骆笙不由心中发沉。 那个从树洞中取走长弓的人,莫非是开阳王? 卫晗坐下,眼尾扫了扫柜台的方向。 似乎自从他换了一身青衣,骆姑娘就比往日多看几眼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莫非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主子,您想吃什么?” 卫晗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问:“今日可有新菜?” 石焱笑呵呵道:“您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