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禄从入院开始,就一直在找她的麻烦,现如今,也不见消停。 她第一次见过林禄之后,回去好好回想过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或者说是有没有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不过,回想出来的结果,都是没有。 她可以肯定,自己在林禄进人医之前,从未见过她。 也从未得罪过她,那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 谭暮白将手中的温度计给林禄递过去:“您的体温需要时刻监测,下午的体温一直拖着没有测,现在试试体温计吧。” 林禄神神在在的坐在病床的床头前。 看见谭暮白把温度计递过来,就伸手去接。 可是,却故意在谭暮白松手的那一刻,她也松了手。 温度计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旁边的林易旧年抿了抿唇,想说话,却又憋回去了。 母亲又要为难她了。 唉。 要是陆励南再来找,她会不会又当替罪羊? 林易旧年光是这么想着,心里就已经悲哀起来。 而谭暮白面对落在地上的温度计,却也拢了拢眉。 “不好意思,没拿稳。” 林禄丝毫不觉得抱歉的说着抱歉的话。 谭暮白瞥了一眼地上摔坏的温度计,转身:“我在去帮你拿一个。” “不用了,我自己有。” 林禄说着,喊了女儿一声:“年年。” 被喊到的林易旧年立刻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病床的床头柜那里,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温度计。 也看不出新旧,就给林禄递了过去。 林禄没有接。 林易旧年这才试探着,将温度计给谭暮白递了过去:“谭医生……” 谭慕白看了看林易旧年那小鹿一样惴惴不安的双眼,又看了看那被递过来的温度,简直被气笑。 她伸手,接过了那只温度计。 那是一支普通的水银温度计。 要用甩水银的方法将数值甩到温度格下面。 谭暮白接过来看了看,就将温度计甩到了温度格下面,然后给林禄递过去:“夹在腋下吧。” 林禄抬手,解开了自己病号服的扣子。 并不打算接温度计。 谭暮白看她老佛爷一样等着人伺候,就俯身过去,将温度计亲自给她放在了领口中的腋下。 “夹住胳膊。” 谭暮白像是在照顾孩子一样,跟林禄嘱咐。 林禄按照她说的做。 被伺候着试上温度计之后,就轻轻将背又往后靠了靠。 谭暮白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提醒:“五分钟后拿出来,看过温度之后告诉我。” 她话是对着林易旧年说的。 但是林易旧年却不敢应。 而是看了看母亲,反问:“你是医生,不应该在这里等温度测出来吗?” 这句话,大概是问在了林禄的心上。 所以,林禄也哼笑了一声:“是啊,你不应该等温度测出来再走吗?” “这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你穿上这件白大褂,就是医生了,是不是上班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林禄又问。 谭暮白笑了一下:“我脱下白大褂也是医生,但我是医生,不是你的佣人,林女士,搞清楚这一点对谁都好。” 谭暮白说完,就转身。 刚走两步。 脚边就传来了一声碎响。 她低头,看见那支刚给林禄的温度计已经碎在了脚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