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卫风是其中之一。这导致谢宝珠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 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眼中藏着疲惫。 “我给你爹带了只獐子来。已经在灶上炖上了。天凉了,你多喝点汤。” “你让我看的书我看了,很有点意思。” “你今天穿的是不是有点少啊,要不要加件衣裳?” 李卫风一如往常的呱噪。但这一日谢宝珠一直没有说话,她的锄头翻完了最后一趟泥土,也没说一句话。 李卫风沉默了片刻,终于道:“老虎,你说句话啊。” 谢宝珠杵着锄头抬起眼来,果然说话了,她问:“听说你的新妇是自尽的?” 李卫风刀子似的目光扫向田垄上的武婢,武婢们抖了一下。她们的父兄都是邶荣侯家将、亲兵,很是知道这位看着好脾气的侯爷,绝不是没脾气。两人都瑟缩地退了一步。 其实不能怪她们。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她们俩跟守村士兵聊天的时候,被大娘给听见了。 看李卫风一个眼神过来,她们赶紧退下了。 凉风中只剩下谢宝珠和李卫风两个人。他说:“不是那样。” 谢宝珠道:“我只问你是不是?” 李卫风沉默了一瞬,道:“是。” 谢宝珠冷笑一声,拎起起锄头转身欲走。 李卫风一步跨过去捉住她手臂,硬声问:“你什么意思?” 谢宝珠挣了一下,那手鉄钳似的,怎么可能是她能挣得开的?她放弃无谓的挣扎,冷声道:“她虽然姓张,可她已经嫁给了你,是你新妇。罪不及出嫁女。你是她的郎君,不护住她,逼她自尽!李子义,我看错你了。” 李卫风嘴角紧抿:“我没逼她!她是我闺女的娘。我跟她说了,她是我家的人,不是张家的人!我跟她说了不用怕!在我的府里该怎样还怎样!” 然而张芬不信。 张芬其人,最爱权势,也爱落井下石。她便坚信旁人也是这样。光是想象娘家败落后别人嘲笑的目光便足以逼死她了。偏这时候李卫风上门与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李卫风自觉是安慰她,听在张芬耳朵里,全是讥讽。 李卫风前脚离开,张芬后脚就自缢了。 等李卫风被喊回去,她身体都开始凉了。 只现在整个云京都在传,张家垮台,邶荣侯便逼死了发妻。 李卫风这些日子没过来,一是忙着张芬下葬,一是忙着搬家——他从外宅,搬回了自己的邶荣侯府。 只这府里各处,都是张芬的喜好。他住进去,简直像住进了别人家。 从前恨不得这个女人原地消失,她如今果真消失了,却并没有让李卫风的境况变好,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对。 “别人这么想我,也就罢了!”他忿忿,“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 谢宝珠看了他一会儿,道:“因有些事,不看过程,看结果。 又道:“张氏既没了,这两个婢女也没必要待在我身边了,你把她们带回去吧。” 她挣开李卫风的手臂,磕磕锄头上的土,扛起来,转身要走。 “老虎!”李卫风却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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