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聿道:“殿下息怒。” 袁聿慢慢讲来。 谢玉璋的卫队,有些伤残士兵,缺胳膊断腿这种。有家人的,自有其家人照料。但还有一些是单身汉,无人照料。 这些人现在被谢玉璋养在庄子上。秋娘被安排去照料他们饮食,从公主府拿月钱。 “前些日子,秋娘的兄弟前几日来找她,说是她母亲病重,想见她最后一面。秋娘便去了,一去许多日。大家原想着她要侍疾,便没多想。她前两日跑回来了,旁人问起她母亲病情,她只说痊愈了,旁的什么也不说。万没想到,她兄弟把她骗回去,伙同父母把她给嫁了。” 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丈夫,娘家的父母兄弟或者是婆家的公婆叔伯,都有权利把她“嫁”了。有时候,这“嫁”也可以等同于“卖”。 回到京畿,谢玉璋便遣散众人。那些离开的人,都领到了安家钱,那笔钱足够一家人寻个地方安定下来了。秋娘的父母和弟弟也领了钱离开了,并没有随着众人一起继续跟随谢玉璋。 孰料秋娘的弟弟当年离开云京的时候还年少,如今回来,一下子便被云京的繁华迷了眼。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的,很快就被人盯上,被人引着去赌钱,一发不可收拾,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秋娘爹娘没办法,把儿媳妇卖了还债,依然是不够,便打起秋娘的主意。他们将秋娘骗回家,将她也“发嫁”了。 秋娘反抗不成,到了新“家”佯装柔顺,趁着对方不注意,偷着跑回了公主的庄子。只她觉得羞耻,闭口不提这几天发生的事。 但她那“夫”家却不干,一纸诉状将秋娘爹娘告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的差役去了庄子上,秋娘自陈自己早在漠北就已经卖身给了永宁公主,她那爹娘原是没资格发嫁她的。 京兆府这才唤了袁聿去问话。 袁聿道:“已经跟京兆府说清楚了,明日开堂审理。” 谢玉璋道:“好,那咱们便明日瞧着!” 这个案子明白清晰,第二日京兆府里只用半个时辰不到就一拍惊堂木,判了原告胜诉,令秋娘父母弟弟退回聘礼。 三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出府衙,准备回家。看热闹的人也渐散去。 街上却忽然响起了马蹄声,因那声疾,众人都循声望去。却见一队骑士疾驰过来,领头之人腰肢纤细,英姿飒飒,不是别人,正是貌美冠云京的永宁公主。 谢玉璋勒马,抽箭,张弓。 在那一家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已如流星般射来,射穿了秋娘弟弟的小腿! 那弟弟嗷嗷痛叫,倒在地上打滚!旁观众人哗然! 衙役慌忙去报信,京兆府少尹闻讯赶了出来,皱眉看看府衙外的境况,一叉手:“敢问永宁殿下?何故伤人?” 谢玉璋道:“惊扰少尹了。本宫刚才手滑了。” 少尹:“……” 谢玉璋笑道:“少尹别恼,既是本宫的错,本宫担着。” 她道:“给他治!” 立即便有一个中年男子翻身下马,他身上背着药箱,原来是个大夫。 几个强壮护卫过去按住了秋娘弟弟,弟弟大恐:“你们做什么!没有王法了!” 大夫过去,朝他嘴里塞了条软木:“咬住!” 令公主护卫摁住他,当场剪断箭杆,割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