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深却道,他不急,让她慢慢再想想再做决定。 “我是没想到二哥哥真的立起来了。”谢玉璋感慨,“蒋侯的密使第一次告诉我二哥哥也在军中,我吓了好大一跳。看他现在的模样,真的跟以前太不一样了。大舅舅把他送到河西去,这一步走得……不知道多少人得羡慕呢。二哥哥以后的前程,杨家的以后,都不需担心了。” “但是阿斐,”谢玉璋道,“他是我哥哥,我自然觉得他好,自然要夸他。但你不用管我。” 她说:“你自己的事,只考虑自己就好了。不用因为他是我哥哥就对他另眼相看。你若要嫁人,一定得是你自己中意的。” 又急着问:“林三哥跟你有没有说好哪天回去?还要收拾东西的。” 林斐只微笑:“不急的,我跟哥哥说,你这边新府初立,事情多。待理顺了,我再走。” 谢玉璋却道:“这不是已经理顺了嘛,你们兄妹分别了这么多年了,早日团聚才是正理!不过一个公主府而已,你当我收拾不了吗?太小看我了。” 林斐却望着她笑叹:“小看谁,也不敢小看你。” 第二日天使到得很早,也不是别人,正是林斐的三哥林谘。他特意向皇帝请了命来担任天使。 前勋国公,现门下侍中杨长源亦到得很早,今日并非休沐,他是向皇帝告了假。他陪着谢玉璋接了金印和玉册,见证了她从赵公主到大穆公主的华丽转身。 这真是,谁都万万想不到。 谢玉璋“谢主隆恩”地接过了那金印和玉册,一颗心完全地放了下来。从现在开始,她在大穆朝便有了自己的身份。 这身份极好——看起来尊贵,但其实完全没有任何实权,使她既可以不被别人随意折辱,又不会遭人忌惮。 李固或许只是想将心中的一个缺憾补上,将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变成可以实现的诺言,但于谢玉璋来说,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离开中原之前做的那些事,一本万利地收回来了。 “恭喜殿下。”林谘年纪与皇帝差不多,还不到三十岁,长身玉立,面目俊美。他深深施了一礼:“这些年,承蒙殿下照顾斐娘,臣感激不尽。” 谢玉璋福身还了半礼,道:“林三哥勿出此言,我与阿斐情如手足,这些年也根本说不清是谁照顾谁。只一桩,当年她拼了命硬追了我去,这些年我也拼命护住了她,如今,将她安安全全地给三哥带回来。只求三哥速速将她带回家去,我这心里,便再踏实不过了。” 林谘少时是丞相府公子,妹妹做了谢玉璋的伴读,与谢玉璋亦相识。只未想十多年未见,谢玉璋张口便唤“三哥”,熟稔仿佛竟还胜过当年。自然是随着林斐喊的。 妹妹失联多年,这些年连她是不是还活着都不能确定,不想如今不仅回来了,还毫发无损,坚称自己在塞外有公主相护,一点苦都没吃。 林谘对谢玉璋的感激,难以言表。 他又深深行了一礼,才肯直起身来:“且让她再陪殿下几日,过几日再让她家去。” “可别。”谢玉璋笑道,“我日日都和她在一起,以后都在云京城里,也不是就不再相见。如何因得我耽误你们团聚。她随身的东西本就装好了箱笼还没打开,拉走便是。你这便把她带回去。待亲戚族人都见了,得闲了,再来找我玩。反正我就在这里,钦赐的永宁公主府,跑不走。” 林谘和林斐一母同胞,生得颇像。只是林斐秀美,林谘英气,两个人最大的相似处便都是一身的书卷气,清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