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党的一员。 这两年勋国公府与河西联系甚密,更有其子杨怀深居中协调,竟打破了张拱早就计划好的局面,隐隐露出想要跟他争锋的势头。 令张拱颇为警惕。 “诸位的功劳,皆在李某心中,待大事定,某必不负各位。”河西王声音铿锵,带着年轻人的锐气,又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杨长源悄悄看了李固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当年不过为分散风险,将二小子送过去。谁知道成为一招妙棋,盘活了整个勋国公府。 比起如李五郎、李八郎等真正出身河西的嫡系,杨怀深的确没法跟他们比,但比之云京旧臣,杨怀深却已经是杠杠的河西嫡系、未来新贵了。 这是天欲兴勋国公府啊。 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排场走过,场面话也说完,这一日并没有做更多的实质性的交流。 河西王才结束长达几年的征战,不差这半天的功夫,也需要先洗漱休息才是。 待这些人都退下,大殿之中就只剩下河西的嫡系了。 李固攻下云京,留下李卫风扫尾,他自己根本没入城直接便南下了。如今这宫城里收拾成这番模样,都是李卫风的功劳。 如今,战事已暂告一段落,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下来。没了刚才那些“外人”,河西将领们就说起了话。 除了李固和李卫风,旁的人都是人生第一次入皇宫,难免心情有些激荡。 李卫风叉腰道:“哎,哎,这有人看着呢。都稳着点,别一个个跟土包子似的,给咱们河西丢脸。” 所谓“有人看着”,是指大殿角落里还站着几个含胸弓背的內侍。听到这话,各个把头垂得恨不得戳进胸腔子里去。 李八郎抬脚踹他:“你装!当年谁从云京回来跟我骂,说被云京人当成土包子看了?” 李卫风理直气壮:“我就是当年见识过了,才比你们强。” 大家笑骂,纷纷嘘他。 河西军的将领,特别是李固的嫡系,有个显著的特点便是年轻。全都是青壮年的男人。 他们聚集在一起,便让人感到生命力强盛得要溢出来。与刚才那一拨云京的“老家伙”们完全不一样。 李固正要起身,李八郎又按着肩膀给他按下去了:“哎,十一你别起,你再坐坐,让我好好看看。” 李固:“……” 李卫风已经噗嗤嗤笑起来。 自家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李固无语站起来,让到一边:“你想坐就坐。” 李卫风哈哈大笑。 李八郎矫情道:“这个,不太好吧。” 众人已经开始哄他。 看着这群把“心痒痒”恨不得写在脸上的家伙们,李固的神情与刚才接见云京旧臣已完全不一样。他眉间放松,笑骂道:“趁我没登基,都去过过瘾吧。” 大家伙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轰地一下都去抢坐龙椅。 这辈子屁股跟龙椅亲密接触过,以后也可以给孙子们讲古,也有得吹牛了。 李卫风又叉腰:“德行!稳重点!八郎你坐太久了,该阿余了,大家轮流。别抢!排队!蛮头,蛮头你怎么不过来?” 蛮头又惊又喜:“我也可以?” “现在可以。”李卫风道,“等十一登基了你再坐就该砍脑袋了。” “那当然!”蛮头也挤上去。 李八郎觉得不对。 “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不想坐坐看?”他盯着李卫风问。 李卫风眺望远方:“我是见过世面的人,岂能跟你们一样。” 李八郎盯了他一会儿,非常肯定地戳穿了他:“你已经坐过了。” 李卫风扫尾云京,这么大一张龙椅摆在这,能当床使,他能放过才怪。 搞不好还在上面睡过觉都不一定呢。 真是自家兄弟,谁还不知道谁!完全真相。 李卫风当然铁嘴钢牙不承认。 李固揉揉额角,喊他:“七哥,让他们玩,你带我转转。” 蛮头见他要走,忙用屁股狠狠蹭了蹭龙椅,赶紧跟上了。 听见李卫风道:“先带你去看这些正殿,我已经把这皇城全摸清了。哪我都认识。” 他一路走一路说:“我可算是搞明白了,皇帝平时是住在紫宸殿的,夏日里热了,便搬到清凉殿去。清凉殿四周都是水,那里凉快。你还记得吗,咱们当年跟着大人进宫陛见,好几次都是清凉殿。” 李固怎么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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