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勇早早点醒王忠:“你别胡搞。” 王忠脸涨得通红:“我啥时候胡搞了,我又不是马建业!” 李勇扶额:“我是说,你别自己找新妇。你等着公主吩咐。” 王忠愣了:“我找新妇跟公主有啥关系?” 李勇叹气:“傻子。” 原名李阿大的李勇不愧是全村最聪明的人,真叫他说中了。王忠的新妇,他自己做不得主。 “我想把晚秀嫁给你,你可愿意?”谢玉璋把王忠召到帐子里问他。 晚秀! 王忠被这天上掉的馅饼砸晕了! 晚秀沉稳冷静,是谢玉璋身边得力的人,地位仅次于林氏。她还长得好看! 王忠现在出人头地了,也只是想“娶个新妇”而已,但他从来都没敢肖想过谢玉璋身边的人。 谢玉璋身边的侍女,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都比不得,哪是他敢想的。 他半天不吭声,倒叫谢玉璋为难了。她诧异道:“你不愿意?” 虽然她可以全全权做主,但这种事,若两方不愿,终是不美。搞不好还会生怨,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谢玉璋这一问,一蹙眉,惊醒了王忠。他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地说:“末、末将不是不愿意,末将……嗐,那个,末将怎配得上晚秀姑娘,那个,晚秀、晚秀她,她自个愿意吗?她要不愿,殿下您别、别强迫她……” 贵人们给奴婢、仆从指婚是常态,这指婚很多时候与当事人自己的心意根本无关,无需她们自己同意。 后面两句倒说得顺畅了,看得出来是真心话。还知道替晚秀着想,怕委屈了她。 谢玉璋心情顿时好起来。 王忠的确是驽钝了一些,但他身上也的确有一些很好的品质。若非如此,前世他也不会舍了性命地带人去救谢玉璋。 谢玉璋看着他红通通的脸,失笑:“当然是先问过她了,我怎么会委屈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怕她委屈,好好待她便是。你要是待她不好,让她告状告到我这里来。我既做得主让她嫁,也自能做主让她同你和离。” “怎、怎么会!”王忠大声道,“末将绝不让她受委屈!” 这一声太大了,内帐里传来了女郎们叽叽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晚秀是不是也在里面? 王忠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连林斐都掩袖而笑,碰了碰谢玉璋。 谢玉璋笑够了,才正色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寻个媒人,到我这里来提亲。咱们虽然身在异乡,也要把六礼正正经经走全,一样也不能少。” 王忠踩着棉花一般离开了,内帐的毡帘掀开,明晴和月香笑嘻嘻拥着晚秀出来。 晚秀适才在里面已经被她们打趣取笑了一番,白净的脸上也满是红晕。 谢玉璋叫旁人先退下,独留了晚秀说话:“你也听到了,他这个人便是这样的,虽憨直了些可是心很正。年纪大些,但是人已经立起来了,你嫁给他,比嫁给旁的人,更叫我放心。” 同样,晚秀嫁给王忠,也比别的什么人嫁给王忠,更叫谢玉璋放心。 谢玉璋在深宫中长大,对枕头风的威力还是深有了解的。 晚秀脸红红地说:“奴婢晓得的,殿下将最好的人给了奴婢。” 晚秀也不傻,王忠虽然年纪大了,身份在那里。 他傻憨憨的,虽懂那些平民家女儿送帕子送吃食的意思,却没有理解他每次到谢玉璋的帐子得到的那些特别的问候、额外的点心、温热的汤水,都是女郎们细腻的心思。 这些心思表达得太婉约了,王忠又不敢肖想这些漂亮侍女,竟没领会到,还想自己寻个新妇,幸而被李勇摁住了。 谢玉璋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十七八了,都是应嫁的年华。王忠虽然年纪大些,却是所有赵人里面最闪亮的王老五,大家心里都有数。 谁都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份幸运,最后落在了晚秀的身上。谢玉璋却还怕她嫌王忠年纪大,怕她觉得委屈。 在她的心里,这些陪着她远嫁漠北最后却没能回去的女郎们,都值得怜惜。 如今两边都愿意,就是最好的局面。谢玉璋笑道:“那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不用在我跟前了,好好给自己准备准备。看看我的库里有什么好料子,嫁衣要裁起来了。” 晚秀含羞去了。 王忠踩着棉花一样回到营地,看到了李勇,清醒了。冲上去一把抱住李勇,“叭、叭”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李勇惊叫:“个二傻子你要干啥!放开我!” 王忠哈哈大笑:“我要娶晚秀了!” 又道:“袁令呢?袁令在哪里?我去找他!” 要找人保媒,最体面的当然是公主家令袁聿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又出门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