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甄选那些头脑聪明的,但有什么都教他们先去跟胡人学,学会了再回来慢慢教别的人。 “当然了,我和我的人都聪明呢。我们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只不过现在初来乍到,还需要时间来习惯。”谢玉璋认真说,“可汗,你不要着急,我们很快就能习惯这里,把草原变成舒服的家。以后,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呢。” 阿史那就喜欢听谢玉璋这样说。没有哭哭啼啼,没有藏不住的鄙夷,坦然地、认真地说这里是家。 他愈看谢玉璋愈是觉得她可疼可爱,喜道:“好孩子!不着急,你慢慢来,但缺什么就跟我开口。” 谢玉璋却斜着眼睛看他:“我什么都不缺,只要可汗别欺负我就行啦!” 阿史那老脸一红:“我怎么会欺负你。” 老东西居然不承认了! 谢玉璋大怒,一伸手扯住他的大胡子:“你把我的侍女都打伤了!还不承认!” 草原男人和中原男人一样爱蓄须,只是风格不同而已。中原人蓄须以三缕长须为美,草原人以一把大络腮胡为美。 阿史那别看吃饭不洗手,这一把胡子却修剪得很整齐,配着他威武的面容,很有气势。 现在气势都被谢玉璋揪在手里了。 阿史那双手护着胡子,忙道:“承认!承认!是我不好!宝华快放手!” 谢玉璋前世常常用小银剪刀帮他修理胡须,最知道他多爱惜这把胡子,坚决不放,指控他:“你还打女人,以后会不会打我?” “我平日不打女人!真不打!我那日喝多了!真的!”阿史那赌咒说,“我怎么会打你,你这么可爱,没人舍得打你。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杀光他全家!” 谢玉璋道:“打侍女也不行!我的侍女怎么可以随便打!” “不打,绝不会再打了!” “不行,你得对祖神发誓!” “好好,发誓!那个,咳,祖神在上,我阿史那有生之年,决不会再打宝华和她的侍女。乖,可以放开了吧?” “不行。我的侍女都好看,你不许打,也不许碰她们!不许叫她们为你生孩子!快发誓!” “唉!好,我发誓,也不碰她们,更不叫她们给我生孩子!” 谢玉璋终于满意了,放开了阿史那的胡子。 “你又不缺妻子给你生孩子,你都三十多个儿子了,女儿也几十个吧。”谢玉璋嘟囔,“不过就三年,我十七岁就可以给你生孩子了,那么着急干什么!” 阿史那捋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胡子,闻言,哭笑不得。真是个孩子! 得亏是只有他和谢玉璋两个人吃饭,没被别人看到。 “我吃饱啦,可汗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谢玉璋起身,认认真真地福身行了礼才转身。 中原的女子啊,就是一举一动都这么美丽养眼。 阿史那目送她离开,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羊奶。 …… 好甜。 侍女们跟在谢玉璋的身后,比起以往,她们肩膀更端,腰身更直,每一步都规规矩矩。更没人敢抬眼看谢玉璋那一出帐篷就淡漠得没有表情的面孔。 适才帐篷里发生的一切——那些薄嗔假怒、卖痴撒赖和天真娇作,若不是亲眼看到,怎么敢信这……是她们从前那个娇憨可喜、心思简单的殿下! 谢玉璋的侍女,便从前在云京宫闱中不过中人之姿的,到了草原被这里粗糙的女人一比衬,也成了精致的婉约美人。 帐子外面的胡人卫士们都投去赞叹的目光,视线在她们身上流连不去。 宝华汗妃和她的侍女们,成了草原上一道别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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