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贵妃先用帕子按眼角,哽咽一声:“宝华纯孝啊。” 德妃跟上:“皇后娘娘泉下有知,必然欣慰。” 贤妃也不落后:“宝华,陛下喝过药之后都是要含两颗蜜饯的,要记得啊,一颗不够。” 淑妃:“……” 淑妃只能“呵呵”。 谢玉璋便在含凉殿侍疾。 宰相们来探望、奏对,都能看到那就快要远嫁的公主穿着便于行动的箭袖、窄裙,亲自为皇帝尝药、打扇。 实在是至纯至孝,皇家典范。 皇帝也好几次握着谢玉璋的手,含泪道:“我儿……”后面却说不出来什么。 此时给她加封号,加食邑,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皇帝便说:“你看看嫁妆里还缺什么,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中枢虽然逐渐在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却依然有着累世积攒的庞大财富。云京的繁华还未坠落,迷梦看起来依然很美。 皇帝想多给谢玉璋一些,还给得起。 谢玉璋却说:“儿的嫁妆已经够啦,没有想要的了。” 皇帝掩袖落泪。 谢玉璋在侧殿听着皇帝和太子说话,虽知道谢玉璋就在旁边,却谁也没想避着她。 她听到皇帝恨恨道:“削藩之事,刻不容缓。” 谢玉璋垂下眼眸,知道这个王朝的崩毁,根本无法阻挡。 她既失落,又释然。 扶大厦于将倾这样的责任,她原就是担不起的。早该明白。 以后,便只好好筹谋,如何在草原上先保住自己吧。 虽然在皇帝面前什么都没再要,谢玉璋却给太子妃看了李固那柄匕首。 “以后在草原,我会日日佩戴。”她说,“听说那里常常劫掠妇女牛羊,真是野蛮。” 太子妃对着太子伤心了许久,念叨他:“你好好帮宝华看看啊,那五百卫士,兵器盔甲什么的,可别亏着她。下面那起子势利小人,觉得妹妹远嫁,少不得要动些手脚刮刮油水的。” 皇帝休养,太子监国,比起往日的谨慎,多了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着了心腹亲自去盯着,待到九月初二吉日谢玉璋发嫁之时,五百卫士兵甲驮马,枪戟刀盾,皆是齐整的。 出发前五日,朝霞宫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寝殿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十几只箱笼。 待宫人退下,殿中只有谢玉璋和林斐时,谢玉璋打开箱盖,顿时一张海棠朝颜被映得黄灿灿的。谢玉璋长长吐出一口气,合上了箱盖。 杨怀深看似潇洒,其实还没成亲所以根本没私产。他每个月的俸禄都要上缴,然后再从府中领取月银。当然了,他是父母心爱的小儿子,有爹娘私下的贴补,他也不会缺钱花就是了。 只是比起来,谢玉璋才是真正的有钱。 谢玉璋是皇后之女,她从出生就有封号,有食邑,从小就拿着供奉。更不要说,她手里还攥着皇后留给她的私产。 她只保留了皇后从勋国公府出嫁时作为嫁妆带出来的田产和不动产,其余,皆兑现成黄金。 “走吧。”谢玉璋对林斐说,“陪我一起送去吧。” 林斐不疑有他,跟着谢玉璋一同,亲自将这些箱笼押送到了勋国公府。 勋国公府早有准备,杨长源的内书房后有一排倒座,原就是他的库房,特意腾出了一间给谢玉璋。 待箱笼都放进去,坚固的铁门上了大锁,杨长源将钥匙给了谢玉璋。 “拿着。”他说,“舅舅替你收着,将来你回来……” 他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有几个和亲的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