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在楼梯间站了一炷香,薛洋也看了一炷香的风景,楼上嬉笑之声才渐渐沉寂。 须臾,金光瑶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开始缓步下楼。见状,薛洋随手把苹果核往窗外一抛,亦摇摇晃晃地跟了下去。 二人在街头走了一阵,半晌,薛洋忽然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他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哈哈哈……” 金光瑶顿足,冷冷地道:“你笑什么?” 薛洋捧腹道:“你刚才真该找张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笑得太难看了,真他妈假得恶心人。” 金光瑶哼了一声,道:“你个小流氓懂什么,再假再恶心人也得笑。” 薛洋懒洋洋地道:“你自找的。谁要是敢说我婊子养的,我就找到他老娘,老子先操上个几百遍,再拉出去扔窑子让人别人操上个几百遍,看看到底谁才是婊子养的,多简单。” 金光瑶也笑了,道:“我可没你那闲情逸致。” 薛洋道:“你没有,我有啊,我不介意代劳。你说一声,我帮你去操,哈哈哈哈哈哈……” 金光瑶道:“不必了,薛公子留着些精力吧。过几天,有空么?” 薛洋道:“有空没空不都得干?” 金光瑶道:“帮我去云梦,清理一个地方,做干净点。” 薛洋道:“常言道,薛洋出手,鸡犬不留,你对我下手干不干净还有什么误解?” 金光瑶看他一眼,道:“我似乎没听过这句常言?”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四下寂静,行人稀少。二人边走边谈,途径一路边小摊,守摊人正没精打采地收拾小桌,抬眼一看,忽的大叫出声,往后一跳。 他这一叫一跳,甚为惊悚,连金光瑶都是微微一怔,手迅速放到腰间恨生剑柄上。待看清只是个普通小贩,立即无视。可薛洋却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翻了摊子。 那名摊主又惊又怕,道:“又是你?!为什么?!” 薛洋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不为什么。” 他正准备再踹一脚,忽的手背一阵剧痛,瞳孔骤缩,疾退数步,举手一看,手背已被抽出数道血红的痕迹,抬头,一名黑衣道人收回了拂尘,正冷冷地看着他。 这道人身形长挑,面容清俊冷淡,手持拂尘,背负长剑,剑穗在夜风中微微飘扬。薛洋目光中杀意一闪而过,一掌击出。那黑衣道人拂尘一挥,意欲斥开,薛洋出手却是诡异莫测,掌势陡转,改为拍向他心脏。 那黑衣道人微一皱眉,错身避过,却是堪堪被他擦中左臂。分明并未伤及皮肉,他眉宇间却忽然凝结了一阵冰霜之色,仿佛极为反感,难以忍受。 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落入薛洋眼中,他冷笑一声,待再动手,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切入战局。却是金光瑶挡在中间,道:“看我薄面,宋子琛道长且住手。” 那名小摊主早已落荒而逃,那名黑衣道人道:“敛芳尊?” 金光瑶道:“正是不才。” 宋子琛道:“敛芳尊为何要袒护这蛮横之辈?” 金光瑶苦笑,状似无奈道:“宋道长,这是我兰陵金氏一位客卿。” 宋子琛道:“既是客卿,为何要做这等不入流之事。” 金光瑶咳了一声,道:“宋道长,你有所不知,他……脾气古怪,年纪又小,烦请您不要跟他计较。” 这时,一个清亮温和的声音传来,道:“倒的确是年纪尚轻。” 仿佛夜色中一抹月光,一名臂挽拂尘、背负长剑的白衣道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三人身旁。 这道人身长玉立,衣袂剑穗飘飘,缓步行来,如踏浮云。金光瑶示礼道:“晓星尘道长。” 晓星尘回礼,莞尔道:“数月前一别,不想敛芳尊还不曾忘却在下。” 金光瑶道:“晓星尘道长霜华一动惊天下,我若是不记得,那才是奇怪吧。” 晓星尘微微一笑,似是很明白金光瑶说话总带三分奉承的秉性,道:“敛芳尊过誉。”随即,目光转向薛洋,道:“不过,即便是年纪尚轻,既位列金麟台客卿之座,还是须得克欲律己为好。毕竟兰陵金氏乃是名门世家,各方面自当作出表率。” 他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明亮且目光柔和,望向薛洋时不带谴责之意,因此,虽是规劝之语,却并不惹人反感。金光瑶立即从容地就了这个台阶,道:“那是自然。” 薛洋呵的笑了一声。晓星尘听他嗤笑,也不动怒,打量他一阵,沉吟道:“再来,我观这位少年,举手出招间颇为……” 宋子琛冷声道:“狠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