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道:“含光君,你是不是醉了。” 蓝忘机道:“没有。” 喝醉的人都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魏无羡抽回手指,蓝忘机还维持着握住他手指的姿势,专注地虚捏着两个拳头。魏无羡无言地看着他,在冷冷的夜风中,抬头望月。 人家都是醉了再睡,蓝忘机却是睡了再醉。而且他醉了之后,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以至于让人难以判断。 昔年魏无羡酒友无数,看过人醉后千奇百怪的丑态。有嚎啕大哭的,有咯咯傻笑的,有发疯撒泼的,有当街挺尸的,有一心求死的,有嘤嘤嘤“你怎么不要我了”的,还是头一次看到蓝忘机这样不吵不闹、神色正直,行为却无比诡异的。 他抽了抽嘴角,强忍笑意,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避尘,背到自己身上,道:“好了,跟我回去吧。” 不能放着这样的蓝忘机在外面乱跑啊,天知道他还会干什么。 好在,蓝忘机醉了之后,似乎也很好说话,风度颇佳地一颔首,和他一起迈开步子。若是有人路过此地,一定会相信这是两个知交好友在夜游漫谈,赞叹一下此等风雅之举。 身后,温宁默默地跟了上来,魏无羡正要对他说话,蓝忘机猛地转身,又是怒气冲冲的一掌。这次,拍到了温宁脑袋上。 温宁的头被拍得一歪,低得更低了,明明面部肌肉僵死,没有任何表情,一对眼白,也无所谓什么眼神,却让人能看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魏无羡哭笑不得,拉住蓝忘机的手臂:“你打他干什么!” 蓝忘机用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用的威胁口吻对温宁道:“走开!” 魏无羡知道,不能跟喝醉了的人反着来,忙道:“好好好,依你,走开就走开。”说着拔出竹笛。可他还没将笛子送到唇边,蓝忘机又一把抢过来,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揶揄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蓝忘机不高兴地重复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发现了。醉酒的人常常有很多话说,蓝忘机平时却不怎么爱开口,于是他喝多了之后,就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他心想,蓝忘机不大瞧得惯邪术,可能是不喜欢他以笛音操控温宁,得顺着他的毛摸,便道:“好吧。我只吹给你听,好不好啊。” 蓝忘机满意地“嗯”了一声,笛子却拿在手里玩儿,不还给他了。 魏无羡只得吹了两下哨子,对温宁道:“还是好好藏着,不要被人发现了。” 温宁似乎很想跟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