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稍稍一怔,跑过去扶起老爷爷:“爷爷,您摔着哪了?” 老爷爷疼得脸色发白,嘶着气,话都说不利索:“腿……” 老人家骨质疏松,容易脆性骨折。前年童淮爷爷晨练,不注意摔了跤就骨折了,养了好几个月。 童淮立刻背起老爷爷,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医院。” 时候不算早,医院已经有了不少人排队挂号。 童淮背着老爷爷找座位,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看到他,起身让了位置,童淮连忙道谢,掏出手机,才发现柴立国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他拨回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情况。 柴立国松了口气:“半天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样,身上钱够吗?要不我赶过来?” “不用,够的。” 童淮挂了电话,搜了搜医院挂号流程,弯腰安慰老爷爷:“爷爷,我去挂个号,您等等我。” 老爷爷疼得有点神志不清,闻声感激地点点头。 童淮从小少病,家里有家庭医生,出门有私人医院,还没来挤过这种队伍,观察着别人,跟着跑完流程。 医生检查了下老人的腿,拍了片,只是轻微骨折,问题不是很大。 给老人转移到病房里了,童淮才说:“我和这位爷爷不认识,有事先走了,你们问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吧。” 医生绷着的脸一松,笑了:“小朋友还挺热心。” 童淮拍拍胸脯:“好说,我是红领巾。” 他不是瞎好心,街上有监控,家里有钱有律师,真遇到碰瓷的也不怕。 垫付了所有医药费后,童淮还惦记着柴立国要的盐,打车回去的路上,顺便在合合乐扛了一口袋回去。 掠过这个小插曲,这一早过得和往常差不多。 除了薛庭没来。 之前无论下多大的雨,薛庭都会来,今儿天放晴了,他反而没来。 童淮不太习惯,不过也不担心,等中午薛庭过来了,再问问怎么回事。 然而等到中午,薛庭还是没有来。 童淮有些坐不住,老往门外瞅。 柴立国注意到了,笑眯眯地问:“怎么啦,前一阵还赶人家走呢,今天人家不来就惦记上了?” 童淮啧了声:“薛庭是咱们店的长期客人,忽然不来了,肯定是你菜做得不好吃了。” 柴立国:“……” 老柴被他呛得一愣,给自己招了个不自在,回到厨房,抱手瞪着厨具,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童淮无所事事地打了一下午游戏,心想等晚上薛庭总会来。 结果等到晚上,薛庭也没来。 这还是第一次,薛庭一整天都没来。 不会是给那几个社会小青年围堵报复了吧? 林秘书办事一向靠谱啊。 童淮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晚上回家洗完澡,照镜子时看到肚子上淡化了点的淤青,披着毛巾坐到床头,犹犹豫豫地点开薛庭的微信,打了一堆字又删掉。 反反复复很久,薛庭的头像下忽然出现“正在输入中”。 -xt:? -不卷很直:…… 活了! 童淮这下不犹豫了,飞快打字:今天怎么没来?柴叔叔念叨了你一天,烦死我了。 敬爱的柴叔叔,对不起。 哐哐哐。 薛庭似乎有什么事,消失了会儿,简短回复:明早说。 童淮心里无端定了定。 就像小时候童敬远总是要走,他心里慌,但只要童敬远耐心地告诉他“爸爸下周还来”,他心里就会安定许多。 意识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在担心薛庭会消失,童淮感觉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思维却由此发散开来,他又想起薛庭收到的那条消息。 到底是消什么气? 难不成薛庭早恋,被迫分开后一气之下转学? 童淮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稳,脑补起青春八卦,头发也忘了擦,湿漉漉地睡着。 第二天醒来头疼,他觉得自己脑子像进了水。 有意无意的,今天童淮去得比较早,到餐馆时才七点。 薛庭比童淮还早,童淮到时,他已经吃完早饭,甚至打包了一份清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