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特意吩咐北荒之地准备了最舒适精致的马车,供顾之澄回程,如今那马车正在蛮羌族的属地外候着。 顾之澄一直埋头跟在陆寒身后走着,到了马车前,兰花马凳也早已备好了,陆寒摊开一只手臂,示意顾之澄扶着他踩着马凳上去。 顾之澄咬了咬唇,回头瞥了一眼蛮羌族的帐篷群,原本这儿每日都是欢声笑语炊烟袅袅的,可如今......竟是满目荒凉至此。 她忍不住抬眸问陆寒,“蛮羌族的族人们......去哪里了?” 陆寒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声道:“自然是全都抓起来了。蛮羌族故意挑衅顾朝天威在先,挟持顾朝天子在后,其罪当诛,一个也不能放过。” 顾之澄淡粉的唇瓣咬出一道小小的月牙印儿,忖度着说道:“蛮羌族之中也有不少老弱病幼,与这次战争并无瓜葛,她们甚至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蛮羌族的属地,而且其他蛮羌族人......” 陆寒直接打断了顾之澄的话,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沉声问道:“陛下这是在同情他们?” 顾之澄咬着唇,沉默就已是她的回答。 “陛下应当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治国之道,最忌处事姑息优柔,妇人之仁。”陆寒慢条斯理地说着道理,一只手抬起,扣住了顾之澄纤细的手腕,“陛下,该回程了。” 顾之澄挣了几下,发现陆寒的力气太大,便只好任由他拉着她上了马车。 待她在马车上坐稳后,陆寒才将他铁钳似的手掌松开,顾之澄轻轻揉了几下,眼尾微红,却不敢说话。 陆寒瞥了一眼她红着眼睛委屈得不像话的模样,心中没来由又泛起一股子郁躁,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这辆马车是北荒之地能拿出来最好的马车,可依旧有些颠簸。 顾之澄倚着软枕,嗅着马车内熏着的淡淡安神香,可心里却始终难以安定下来。 她悄悄瞥了眼陆寒,他并没有睡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偶尔会轻轻颤一下,但闭着眼眸的他仿佛多添了几分不常见的温柔,让她竟有了胆量,与他搭话。 “小叔叔......你要把其其格也一同带回澄都么?”顾之澄轻轻的嗓音在马车内荡开,陆寒一下便睁开了眼。 他眸色深浓,瞧不出里头到底是什么意味,却只是淡声道:“带她回澄都作甚?她是蛮羌族人,自然是同其他蛮羌族人一同受死。” 顾之澄脸色一白,忙不迭地扑过去握住陆寒的胳膊,也顾不上其他便求情道:“小叔叔,其其格是我的好朋友,能不能求求你放她一马。” 顾之澄的掌心又软又烫,隔着衣裳紧紧握着陆寒的手臂,整个软软的身躯近在咫尺,陆寒能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曾在他的无数个午夜梦回里萦绕着,似梦似幻,似真似假。 可是现在不一样,陆寒知道,只要他稍稍一伸手,就能将顾之澄又香又软的身子圈入怀中。 不过陆寒也知道,他不可以,因为......他会觉得恶心。 陆寒悄悄掐了自个儿的掌心,收起所有的心猿意马,别开眼清了清嗓子道:“既是陛下亲自求情,那便留她一条命吧......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终生不可离开北荒之地一步。” “......”顾之澄无奈,可也知道如今能救下其其格的命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她的自由和其他,以后再想法子便是。 不过......还有一个人。 顾之澄握着陆寒的手臂还没松手,继续小小声问道:“那......闾丘连他现在如何了?” 陆寒的眸蓦然一冷,反手将顾之澄的手甩开,嗓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坚冰,“陛下是也想替他求情么?他也是陛下的好朋友?” 顾之澄手脚发软,被陆寒此时阴鸷的神情吓得指尖微颤,说不出话来。 陆寒心底的郁躁更甚,直接俯身将顾之澄的细腰揽住,冰冷的眸中迸着一缕又一缕快要将人冻结的寒意,可是掌心却滚烫,吐息也灼热,嗓音半哑地道:“还是说......陛下为了蛮羌族的人求情,都是因为闾丘连?” 顾之澄抿住唇,只觉得后腰处一片酥酥麻麻的热,快要令她支撑不住。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