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好看得似天上的谪仙,冷然出尘,气度不凡。 唯一变了的,便是他又成熟了许多,棱角眉眼的少年稚气已经全然褪去,一双眸子比以前更加深邃,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望而生畏。 顾之澄原本就不打算与人对视的,如今更是不敢看陆寒的眼睛,所以一般都是盯着他衣襟的花纹瞧。 现下已是连陆寒共有几套衣裳,分别是什么样的制式花纹,都已一清二楚了然于胸了。 上了马车,两人正对而坐。 顾之澄又紧紧埋着脑袋,敛着眸子,不说话。 陆寒微微眯了眯眼,他看不到顾之澄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额间。 心中有些奇怪,明明这小东西小时候白得不像话,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似的,这段日子养在宫中,也并未受什么亏待,生病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怎这肌肤却越来越黑了,瞧起来手感也不似小时候的好了。 不过他许久未捏过了,也不好确定是不是如他心中所想。 只是手痒的摩挲了几下指尖,眸光渐渐变得深邃。 顾之澄坐了一会儿,忍不住侧过脸,挑开帘子望向外面。 她许久未出宫,仍旧觉得宫外处处都新鲜,就连空气闻起来,也比宫里的自在得多。 陆寒并未说话,只是盯着她弧度美好的侧脸,因窗外的光镀上了一层柔美的光晕,他的眸光也变得更深。 只是这小东西的五官倒是越长越精致,越瞧越完美了。 可惜就是这身皮子黑了些,若是又白又嫩的...... 陆寒不敢再往下想,觉得自个儿可能是失心疯了,怎就看着这小东西的小脸,就开始肖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陛下又想出宫玩了?”陆寒眉眼微挑,瞥着顾之澄好奇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算起来,他上回带这小东西出宫,还是去岁年中。 这小东西憋在宫中约莫着快憋了一年了,也难怪会忍不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 顾之澄抿了抿唇,摇摇头,重新垂下眼帘,放下帘子,规规矩矩地坐着。 她不敢告诉陆寒,她今年上元节,也缠着阿九带她出宫玩了一回。 每回馋出宫玩馋得紧了,阿九都会带她出去玩上一回。 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若不是怕出宫太频繁被发现,阿九也时常有些神秘的任务要去应付,她早就天天让阿九带她出宫潇洒了。 陆寒眉目深深地看着顾之澄,眸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幽光,亦敛下了眸子。 他知道,这小东西说的不愿出宫,都是假的,其实心里早已小猫挠似的想出来玩。 反正若是这小东西懂事听话,他亦是会大发慈悲,带他出宫玩耍的。 ...... 鱼形山外,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早已严阵以待,恭候顾之澄大驾。 每年春闱狩猎,都是在这鱼形山下,热闹又清幽。 这鱼形山的山形如其名,似一尾弯着的鱼,自然是天然的好屏障,将猎物都围在了山中,只有一边的出口被侍卫把守着,驻扎了官员们大大小小的帐篷,在此停留三日。 春闱狩猎前的仪式,顾之澄早已熟悉,只是仍旧有些繁琐。 按着礼部给她的折子按部就班一套下来,已经快到午时。 又因为许多事都得她亲力亲为,焚香、祭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