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是活无所谓,总之这一世,表姐必须活着! “你们都出去,我和浮月有几句话说。”突然,云清远平静地开了口。 “呵,你怎配和她说话?”晏昭的剑刃抵住云清远的脖颈,顿时就割开了他的皮肉,流出猩红的血液。 “表弟,别冲动。”云浮月看到那殷红的颜色,却平静地有几分不真实,她释然地笑了笑,“你们出去吧,我也很想和父亲谈谈。” “有何好谈?”晏昭冷笑着,那一瞬间,他简直难以抑制想杀云清远的怒火,于是手下忍不住又加了几分力度,想结果了云清远。 “表哥,放手吧。” 云临颛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父亲是真小人,他若只是说谈,那么久不会伤害姐姐。”他说着,拉住晏昭,“其实……也该让他们谈谈,毕竟……这么多年了,父亲太对不起姐姐了。” 晏昭顿了顿,他看向云浮月。 云浮月则对着他点了点头,“没事的。” “也好。”晏昭说着,阴柔一笑,“舅父若是杀了浮月,朕就杀了越坤,如此后继无人,皇位又有何用?” 语罢,他拿过云清远腰间的长剑,最后阴沉沉地看了云清远一眼,然后,他便同云临颛一道走了出去。 * 半个时辰后,云浮月打开房门,屋外混战已经平息,到处都是血肉横飞的可怕景象。 闻着鼻端传来的血腥味,云浮月的目光却好像有几分麻木,她眼珠微动,四下搜寻着晏昭,终于,她看见晏昭一身是血的走过来。 晏昭神情讥讽,且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舅父真是可笑至极,自己躲在屋内,却放任手下赴死……朕一直等你,却不见表姐出来,无奈闲来无事,只好过去多杀了几个人。”说到这里,晏昭皱起眉头,打量起云浮月,“表姐该是无事吧?” 云浮月的脸上似乎是有些泪痕,但声音却很平静,“我没有事,庭欢,这是解药。” 晏昭未接,反而是捏紧了手中的剑,“你哭了?是他又说了什么?呵、云清远可还在里面?” “他死了。”云浮月说着,似乎是为了强忍住泪水,她别过头去,“触柱而亡,已是无力回天……” 听到这句话,晏昭冷哼一声,“罪有应得罢了。” 不过看到云浮月这样,他还是走上前去把她圈在怀中,“死了就死了,他若不死,大梁又怎会有一日安宁?” 是啊……父亲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乱臣贼子了……当初他行错一步,如今便永生永世都在史书上无力翻身了……权利,皇位,那些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呢?若是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晏昭刚刚说得是对的,只有父亲死了,这天下才算是真的太平了。 只不过,刚刚父亲说得那些话…… 看到云浮月的眼圈又泛红了,晏昭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疼起来,他赶紧小心地为她擦眼角的泪水,“好了,浮月,都没事了,我们回宫。” “嗯。”云浮月闭上眼睛,轻轻靠在晏昭肩侧,轻声道:“没事了,回家吧。” * 成元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叛党云清远死,手下乱郡郡守均臣服于天子,天子仁德,皆免其死罪,流放岭南。 据后《梁实录》载:帝少时,暴戾嗜杀,幸得贤后劝辅,遂三十税一、轻徭役,平水患,清吏治,挽大梁于将倾,定成元中兴之象,终成一代明君。 成元三十七年,后薨于昭德宫,帝悲,同年亦逝。 帝崩后,礼部定其谥号为文武广德功神光睿大仁皇帝,后世称为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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