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时候,文珂侧着脸趴在手术台上,看着一旁静静沉睡的韩江阙的脸孔。 他被打了麻醉,但仍然能感到锋利的手术刀地切开后颈的皮肤,那感觉有点像是被剥离标记的手术,但是随即,他感觉到一个粗大的针筒插进自己后颈的腺体里,然后……有什么东西缓缓地被注射了进去。 人工标记是冰冷的,没有炙热的亲吻和欲望,没有恋人之间温柔的絮语。 但是当麻醉褪去,文珂前所未有地—— 感觉到了韩江阙。 他闭上眼睛时,像是能闻到淡淡的,韩江阙的气味萦绕着他。 他把手放在胸口时,像是自己的心跳里,装着韩江阙的灵魂。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被卓远标记时,曾经有过这么紧密相连的感觉。 刚刚标记完的那一个星期,文珂新奇地感受着这种气息,韩江阙像是无处不在,这种久违的亲密,让他近乎是乐观了起来。 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宝宝时常踢他,肚子痛时他会温柔地坐下来,摸着小腹和宝宝说话: 宝贝,你们想韩爸爸了吗? 我也想他。 你们说,他快醒了吗? 可是韩江阙一直都没有醒。 即使文珂无时无刻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都没有醒来。 …… 付小羽正在渐渐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文珂到了孕后期力不从心,无论是im集团和lite都需要主心骨,所以他和许嘉乐都回到了b市,重新掌控局面。 因为忙碌,他每周通常只能来h市一次。 三月的一个周末,他开车赶来时已经深夜了,医院里几乎没什么人了,走廊里的灯都熄灭了一半。 付小羽脚步很轻,往韩江阙的病房里赶去,但是走到门口,却发现门虚掩着,只隐约开了一道小缝。 他有些担心,于是无声无息地凑过去往里面看去—— 里面的人是文珂。 安静的夜色中,omega像是在做贼,正在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想要往韩江阙的病床上爬。 韩江阙住的是高级病房,连病床都是十分宽敞的。 但即使是这样,对于omega来说,也异常艰难。 孕后期的文珂身材臃肿,尤其是腰身更是粗重。 像是一只胖胖的熊,他的动作笨拙得很,一只腿迈上病床,试图爬了几次,却总是找不到位置,于是不断地往下滑,到最后也始终挤不上去。 那场面本该是有些可笑的,可是付小羽心里却感到难过。 文珂最终只能沮丧地放弃,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韩江阙。 过了好一会儿,他很吃力地俯身。 从付小羽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omega怯怯地把自己的脸,挨过去贴着韩江阙的面孔,很轻、很轻地磨蹭着—— 他多么想要和韩江阙亲热啊。 他怀着孕,不再是那么娇小的、轻盈的omega。 而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的alpha也不会再像往常那样把他拥进怀里。 韩江阙依然是俊美的,只是无声无息地躺了这么久之后,他身上的肌肉都在渐渐退化,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强健。 伴随着这样小动物一般厮磨的动作,付小羽听到很小很小的、拼命压抑着的、痛不欲生的啜泣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付小羽放轻脚步后退,坐在走道里的长椅上,他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 韩江阙刚昏迷一个星期,他的痛感是很锐利的,可是渐渐的,一个月、甚至是两个月,这种痛感渐渐被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