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婚,为争夺孩子而打起了官司。 文珂那会儿和他通过几通电话,许嘉乐依旧是丧丧的,因此显得离婚这件事也很稀松平常,好像就是丧丧的人生中一件丧丧的小事。 不过大概离婚对许嘉乐还是有那么一点打击,他暂停了自己在本校做助教的计划,而是选择了回国一段时间。 但是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时候学会了不太深究彼此的痛处。 就像文珂离婚了,也只是简单地告诉许嘉乐一声,太过仔细的事,他也没有说过。 大落地窗被大暴雨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可是屋里却很温暖,充满着烤肉和啤酒交织的香气,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的困。 但这困又很舒服,不是真的想睡觉,而是来自于一种慵懒的放松。 许嘉乐点了根烟,细细长长的,他说这是女性香烟,所以比较淡。 文珂问:“你在国外抽女性烟吗?” “是啊。”许嘉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文珂忽然也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出来:“我也试试。” 许嘉乐挑了挑眉毛,手伸过去给文珂打了火。 真的很淡,可是文珂却抽一口呛一口。 “许嘉乐,我有点想把腺体摘除。” 他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 许嘉乐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文珂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吊灯:“不想做omega了吧。” “为什么?” 许嘉乐又问了一句。 “因为不想被标记,”文珂喃喃地说:“也不想……发情。不想发情,如果再也不用发情就好了。” 他反复重复着末尾这几个字,像是醉了的呓语一般。 “发情不好吗?”许嘉乐问道:“文珂,我是学这个的,理论上来讲,如果一个alpha的能够享受的顶峰性高潮快感是7,那么相对的,一个omega可以享受的顶峰是10。人类六性,唯一能享受到最极致快感的就是发情期的omega。你觉得这不好吗?” “你不明白……”烟雾缭绕间,文珂的眼角被呛得微微有些发红:“许嘉乐,你不明白,在卓远面前发情有多么恐怖……” 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把红通通的脸埋进曲起的膝盖间,发出的声音近乎是哽咽:“那么需要一个人,依赖一个人,可是他看着我时,眼神……眼神就好像,觉得我很可笑——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然后问我:‘文珂,你很想要吗?你看起来很可怜啊。你求我吧?’太羞耻了,明明感觉被侮辱了,可是还是要求他,因为生理需求把我掌控了,就像溺水,不努力挣扎,就会死的……” 文珂把烟狠狠地摁熄在烟灰缸里。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段婚姻给他的最致命的打击,那些最隐秘的痛楚,他像是紧闭的蚌一样把最粗糙的砂石关在自己的肉身里,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没什么味道,许嘉乐……” 他眼睛红红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太差了,我发情时黏着卓远,可卓远根本不会被吸引,他问我:为什么你一点香味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去摸他,可是很难堪,发情的时候,却意识到自己在alpha的眼中半点也不吸引人,半点也不可爱。只有淫荡、只有淫荡,太难堪了……许嘉乐,六年下来,我没有自信了,我宁可打抑制剂,也不想再在发情期面对这一个alpha审视的眼光,我真的觉得我不想再做omega,太无力了,在面对这种生理需求时,omega是永远的弱者。” “我明白。”许嘉乐身子前探,灯光下,他浅褐色的眼睛很温和,也带着一种隐约的伤感:“文珂,我明白的。你知道靳楚和我离婚时,他的理由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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