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哎……”颜子廉摸了摸额头,“就赈灾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燕思空问道:“陛下可有指令?” 颜子廉摇摇头,看着他们:“我刚才已与诸位大臣商议过一轮,也无定论。此事本轮不到你二人思虑,但你们是太子侍读,为师培养你们,就是培养未来国君,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俩人对视一眼,燕思空向沈鹤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鹤轩清了清嗓子:“雪患之事,难就难在国库吃紧,这几年为了抵御蛮夷,军费开支庞大,如今又是年关,缴上来的赋税也花得差不多了,学生以为,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凑出银子。” “这是显而易见的嘛。”颜子廉没好气地说,“如何凑出银子,你可有良策?” 沈鹤轩沉吟片刻:“学生以为,可向江南加征一笔海税,解国库之急。” 颜子廉神色未动,但速闪过了一丝不悦。 燕思空心想,这个沈鹤轩究竟是无知还是胆肥,连这话也敢随便开口。 颜子廉出身江南士族,江南乃富庶之地,盛产才子大儒、文人骚客,每逢科考,江南学子加起来比全国各省都要多,也因此,颜子廉一派的士族官员,大多都来自此处,方可与阉党打得平分秋色。 政商不分家,当地官员和商人多有姻亲往来,颜子廉自然要为同乡的富商富农力争赋税,海税是当地一项大税,在士族官员的运筹之下,已经比晟宁宗时期少了许多。 其实沈鹤轩所言有理,向富庶之地苛以重税,平抑贫富,则灾患立缓。只是,加征海税,要得罪大一批江南士族,且阉党长期以海税来打压士族,两方就海税不知起过多少争端,颜子廉怎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燕思空佩服沈鹤轩的勇气,也为他捏一把汗。因沈鹤轩的耿直,已经多次惹得颜子廉不快,颜子廉对自己愈发赏识,也跟沈鹤轩令其失望有关。 颜子廉的口气果然冷了几分:“额外加税,岂不是拆东墙补西墙,此举必使民怨沸腾,荒谬。” “非常之时,自要有……” “闭嘴!”颜子廉已经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他转向燕思空,“思空,你有何良策?” 燕思空自听说雪患以来,就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佘准成功将“梁王要反”的消息传给夜离,再流入谢忠仁耳中,而后使流言广播京师,连皇上也惊动,至少需三月时光,再加之皇上调查两湖,思索对策,而后无论有没有动静,有何动静,怕是都需要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