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的时候只有一个裙摆,在高高的围墙上一闪而过。 他叫孟郡的名字,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夜里大摇大摆的走过。 她爬上窗,只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 孤独又神秘的女孩,魏恒情不自禁,一点一点的靠近。 漂亮的东西总是吸引人不是吗。 就只是辛苦了孟郡,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又回到这个困住他的囚笼,外面那条长又宽的青石板路,终究只能是奢望。 或者说…自由终究只能是奢望。 她衣服还来不及脱下,门就被推开,王阿姨总是扳着一张脸,犹如美术馆里被精雕细琢的大卫,千古流传! 她说夫人回来了,大少爷叫你一起去机场。 孟郡说等等,他想换一件衣服,可王阿姨却不让,又拿霍延压他,说我等得起大少爷可等不起。 到时候遭罪的人又该是你! 她怨毒阴森,一句小杂碎哽在喉里,态度强硬的,逼着孟郡不得不下楼去。 霍延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着急,他看不起孟郡也不是一天两天,恨不得给他嚼碎了咽下去! 但他是有一个狗鼻子的,孟郡刚一上车他就闻到烟味,把人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霍延问:“你抽烟了?” 孟郡摇摇头,有点做贼心虚的说:“换香水了。” “你跟你妈真是像,张嘴闭嘴没一句实话。” 霍延这么说,嘲弄的神色叫孟郡把头低下,他不敢看他,生怕男人发现些什么。 灰姑娘逃跑的时候,除了王子是没有人能发现的。 所以就忏愧,说再也不这样了。 霍延也没时间在他身上浪费,车子被他开的像火箭,扔泡泡糖过去的时候也表示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 抽烟和骗人都不是什么好习惯,今天没时间,但迟早要再打你一顿。 手一顿,泡泡糖掉在地上,男人又说他笨,随手在盒子里抓一把,全都塞进少年嘴里。 “你就是好日子过够了,一天不挨鞭子都难受。” “我后背的伤口崩开了。” 这在霍延的耳朵里其实就是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他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前几天确实是打了他一顿。 按理来说应该好了,可看孟郡这幅凝重的样子,应该不是骗人的。 “忍不了了?” “衣服都透了。” “…” 是不能让林艳秋看见的,霍郡骂了一声,抬起手要招呼过去,临了临了又忍住,这个时候少年又是金尊玉贵的小公主了。 霍郡把车开的飞快,没多久的功夫就开出好远,这个时候不可能再折回去,所以就在路边停下来,去了趟药店,买了点纱布,也带回来一件长衫。 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他拎回来,一看就大,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将就着穿。 板着张脸,霍郡像是要吃人,和孟郡一起坐在后排,看他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下来。 有点疼,孟郡龇牙咧嘴,衣服扯下来,霍延才知道自己下了多重的手。 当时为什么打他都忘了,反正这对于孟郡而言就是家常便饭,谁会记得自己上个星期吃了什么呢。 但这是霍延第一次看到孟郡挨打后的伤口,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也让霍延想起挨打时少年的眼泪,仿佛流不尽… 疼的钻心,孟郡出了一头的汗,可到老也没哼一声,好的坏的都咬着牙忍下来。 没轻没重的,这是霍延第一次伺候人,这比想象中更难,他碰一下少年就抖一下,像是在抗议他的不体贴。 可真是自讨苦吃,霍延第一次后悔伸手打了他。 也郁火攻心,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这么麻烦!” “我也可以忍忍,回到家王阿姨会帮我。”说着就要穿衣服,又让霍延摁着膀子给摁下来:“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抽死你!” 霍延咬牙切齿,摆弄着这几个小药瓶觉得麻烦至极,这时候才觉得世界上最好听的词汇就是一劳永逸,孟郡这个小杂种,迟早给他弄死。 而孟郡只是埋下头不说话,逆来顺受,他向来如此。 似乎是好一阵子过去,甚至到后来霍延都忙了一身的汗出来。 他觉得这比打一场篮球还累,长松一口气,终于拿出了最后一步要用到的绷带。 顺着肩膀腋下,他把少年包裹的严严实实,盖住了后面血肉模糊的一片,这部戏还要靠大家一起。 所以摸了摸孟郡的额角,替他把乱了的长发整理规矩:“乖一点,我就不会为难你。” 又是这样的话,少年听了无数次。 也看他指尖上的鲜血,孟郡乖顺的依在他的掌心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