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万里一时哑然无声。 于群臣之中,俱是发出阵阵笑意,虽是努力的低下头,但也难以掩饰他们眼底中的嘲讽,口中更是窃窃私语起来,一句句发自心底的嘟囔,更是透着他们内心深处的黑暗。 “千里求官,只为发财!这女人莫非是傻了不成?竟然说什么北却鞑靼,复兴中华?” “十载寒窗,所求者不过富贵逼人。她却只求一人之功?如此行径,当真愚蠢可笑!” “本以为是什么奇女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介惯会装神弄鬼的愚妇罢了。” “……” 声音虽是细如蚊蚋,但萧凤耳力何其了得,自然全数听了下来,只是她除却冷笑之外,便也没有任何态度。 江万里听着,却觉得身子燥热难堪,面皮亦是发热,几乎想要立刻从此地离开。 对这帮人,他实在的羞愧难当。 “肃静!” 一步踏出,郑清之长声一诉,立时让众人皆是紧闭嘴巴,不敢造次。 “阁老!” 江万里眼见郑清之走出来,连忙问道:“关于此事,您觉得如何?” 郑清之眉头蹙紧,神色始终凝重,复有抬头看向萧凤,问道:“萧统领,你此行来此,便是为了此事吗?” “非也!” 萧凤摇摇头,复有透着嘲讽瞧了殿中众位大臣,“此行我所来此,不过是为求两家缔结盟约,以求能够共抗蒙古。至于所谓的封王一事,实乃不得已之举。” 郑清之顿觉好笑,摇摇头诉道:“若求对抗蒙军。我与殿下皆可做主,而你也无须担心。至于封王一事,却是太过了!” 对于郑清之而言,与赤凤军联合一事并无麻烦,反而对宋朝颇有助益,不仅仅宋朝北部边境安定,更可以集中兵力于江淮一代,如此东西联合,自然能够降低朝中压力。 但封王一事,却实在是超过郑清之所预计的,所以他才会百般推脱,不欲履行! “阁下或许以为过了!但对于我还有我麾下众多将士来说,却是一点也不为过。”萧凤见郑清之百般推脱,心中虽是不满,却依旧沉下心继续解释道。 对她来说,确保自己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这便是萧凤的底线。 正是因此,萧凤方才提出封王一事! 但这群大臣却百般推脱,着实令人感到不悦。 “哼!说什么不以为过?我看你也不过是挟势相逼罢了。依我看,这所谓封王一事,就算是作废了也无甚关系。”却在这时,自一旁又有一人站出来冷嘲热讽起来。 且看这人年岁约有四十多岁,身量颇高、脸庞狭长,透着刻薄之色。 见到此人,郑清之立时皱眉,隐隐中透着一股排斥,冷笑道:“马尚书,既然你并不赞同,却不知你有什么御敌之策?” 马天骥一脸骄狂,笑道:“我朝带甲之士,多达百万。便是那蒙古凶猛,如何能够和我天朝上国对抗?”复有盯着郑清之,一指指着萧凤,厉声呵斥:“而你今日却将此女引入朝中,更是挟功自傲,对当今圣上颇为不敬,依我看合该将此女赶出临安!” 他这一说,萧凤脸色立有变化,隐隐中透着敌意,冷笑一声:“我本以为宋朝诸公邀我至此,乃是为了共谋抗蒙一事。然而观列位所言,莫非只是为了在此辱我?” 郑清之立时慌了,连忙劝道在:“萧统领。他也是心在朝廷,故此说话粗鲁了一些。您乃是赤凤军统领,应当知晓何为容人之量吧!” “德夫!萧姑娘不辞幸苦、远道而来,你岂能动辄以讳言辱之?还不快向萧姑娘道歉?而且她起于莽野,不识我朝礼仪,些许言行也无需放在心上。” 端坐于龙椅之上,赵昀虽是听着舒坦,但他毕竟也明白如今宋朝军事颓废,虽有赵葵、孟珙勉力支撑,但也只能稍稍拖延,若当真要对抗蒙古大军,却还是力有未逮。 眼见赵昀都已然发话,马天骥不情不愿,朝着萧凤躬身致歉:“在下之前只因见你言辞冲撞了圣上,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