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人才为朝廷效忠尽力,一来能效忠朝廷、报效帝王,二来也能挽救势力衰颓的卫氏,不过……这搁在旁人眼中便是结党营私了吧?朝中有些人精是知道卫慈身份的,例如亓官让、丰真他们,卫慈这一举动的的确确是踩了雷,无怪乎会被算计。 除此—— 卫慈垂下眼睑,一个让他浑身冰冷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 当年唆使卫琮的小人究竟是谁? 卫慈以为是以聂氏为首的士族权贵,如今一想,他似乎猜错了。 有能耐将手伸得这么长又不引起卫慈的注意,一点点影响卫琮的,似乎也只有卫氏了! 卫琮若是上位,卫氏不是得利最大的? 卫琮自小就被卫慈当做名士雅儒培养,根本没有点亮政治斗争技能。若是踩着储君姜琰上位,他能当好一国之君?朝野上下那么多跟着陛下打天下又超长待机的老臣是他能玩转的? 为了坐稳皇位、平衡朝野,最后卫琮还是要依仗卫氏,直至被架空成傀儡皇帝。 若是野心再大一些,杀了卫琮取而代之,亦或者将卫琮未来的子嗣掉包—— 不声不响的,这天下就顺利易主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卫慈的推测,真相如何已经无法考据。 “兄长的叮嘱,小弟铭记于心。” 卫慈眉头舒展几分,显然是将卫応的提醒听进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朝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卫応吐出一口浊气,许久未曾阖眼歇息,眸子干涩布满了血丝。 “请吧。” 士兵说姜芃姬召见,卫応弹掉袖上灰尘,哑声道,“劳烦带路。” 要说心情最复杂的人,必然是卫慈。 聪慧如他,自然知晓兄长的选择,他不忍亲眼看着兄长走上死路,但又不能躲在一旁,连最后一程都不送。一番挣扎,他面色苍白地出现在帅帐,瞧着神思不属,恍恍惚惚。 卫応见了姜芃姬,不跪不拜连作揖都没有,立在距离她两丈的地方直视她的眼。 姜芃姬也没和他计较,直奔主题道,“你可想好了?” 卫応道,“是。” 姜芃姬又问,“不愿归顺?你可知道我的脾性,不愿归顺是个什么下场?” “自然是知道的,顺者昌逆者亡,不外乎这六个字。” 卫応笑了,一派从容,他并非怕死之人,当然不惧姜芃姬的威胁。 姜芃姬还想试一试,给他一个承诺。 “你若归顺,我必不会为难你。” 这么说,不是为了卫応这个人,仅仅是为了卫応的身份——谁让他是子孝的兄长呢? “无需多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芃姬自然不会再阻拦卫応。 岂料卫応却道,“有个心愿,不知兰亭公可愿成全?” 姜芃姬正想着给卫応一个痛快,留他全尸,没想到卫応还会提什么心愿。 “说吧。” 卫応道,“可否死在您的手中?” 话音刚落,在场数人变了脸色。 直播间的弹幕也从一份份杀青便当变成了一排排的惊叹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