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这叫霜花鹞,是进贡品种。内务府专设有一个官署叫“鹰狗处”,顾名思义,就是专门驯养猛禽猎犬的地方。霜花鹞极忠心,得从小养起,是猎犬中的极品。” 棠儿“啧啧”两声,弯腰伸出手,小狗就摇头摆尾地跑过来,鼻头凑上她的指尖。她逗小狗玩了一会儿,对小六道:“它以后叫团子,劳你在外头给它搭个屋。” “是,奴才这就去办。” 玄昱晌午前就提早回来,设筵为棠儿庆祝,景樾先拜,接着是宫女太监们叩首行礼。 宴散,棠儿让知夏捧出一只锦匣,交给小六道:“今天真高兴,辛苦大家了。我也不知道送点什么给你们,想来还是钱最实在,劳你将这些金元分给大家。” 小六带着大家跪下,推辞道:“奴才们只是尽本分,不该得赏。” 玄昱揽景樾在怀中,“收就是,你们伺候的这位主子乃资藉豪富,这点钱不算什么。” 小六一喜,双手领受,出了厅外打开匣子,金光晃眼。 黄澄澄的金元分到手,宫女太监们喜笑颜开,“我在做梦吧,先生真大方,一出手就顶咱们两年的例银!” “可不,正妃娘娘给赏最多,也没见一下这么大手笔。” “爷刚才的话你们没听清啊,咱们走运,伺候的这位阔气。” “你们没见先生带来的那丫头,好几件衣裳都是洋缎,这种料子侧妃娘娘们都不见多。” “先生长得美还有钱,难怪得太子爷疼爱,她满面和气从不为难咱们,真是人美心善。” 团子小,特别活泼黏人,棠儿去哪儿它都跟着。棠儿回屋,只见景樾宝贝一样捧着一个金丝蝈蝈笼跑过来,“先生,快看我的蝈蝈。” 棠儿仔细看一眼笼子,笑着夸道:“好大的个头,你的蝈蝈真威风。” 景樾高兴极了,拉着她到桌前,一把揭起盆网,盆里有一只绿头大蝈蝈,硬甲长腿,两须撅动,精神凛凛。 棠儿忙伸手去盖,谁料蝈蝈猛地一跳就落到了脖子上,她吓得惊叫一声,慌地去捉,那蝈蝈一下就蹦到了地上。 “在那儿!”景樾发急地指着嚷,两人趴在地上头挨着头,团子一个劲往中间钻。 玄昱眼底漾起了笑意,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大一小,再加一只欢快摇着尾巴的小狗,怎么就都笨得这么可爱。 那蝈蝈接连弹跳,景樾赶上去一扑捂到手里,棠儿高兴道:“小心点,别让它再跑了。” 苏进保弓腰送来雕花竹筒,景樾小心翼翼逮着那蝈蝈放进去。 宫女在地上铺一张羊毛绒毯,中央摆紫檀矮几。苏进保捧来一式三个雕花竹筒,筒内以纱网各盖一只蝈蝈,“主子,这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连赢两场的战将。” 玄昱点点头,让景樾和棠儿先挑。两人细看,一只绿青透亮,翅膀一张一合;一只青头金翅,触角细长,非常亮眼;一只褐色的又小又普通,老老实实歇在筒底。 棠儿没玩过,自辨不出好坏,伸指点一点青色金翅的,“我要这个。” 景樾把另外两只反复看一遍,挑中了绿青色的,剩下褐色的那只就归玄昱,站在一旁的苏进保禁不住面露微笑。 玄昱认真道:“谁要跟我换?” 棠儿眼里亮晶晶的,“我挑东西只遵三条原则,好看,好看,还是好看。” 玄昱笑到至浓,表情倏然转淡,“原来好看也是我的优点。” 只一句,浅红就染上了棠儿的两颊,连眉也泛起红晕,“没见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景樾忙问:“父亲,您那只叫什么名儿?” 玄昱一个眼神示意,苏进保笑呵呵将手一一摊过去介绍:“太子爷这只叫黑勇士,世子这只叫翠冠战神,先生这只叫金翅甲,这三只都是狠角儿,实力不凡。” 景樾听完,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摇着脑袋道:“甭斗了,一听名儿就知道我这只最厉害!” “还没开战呢,不能以名字定胜负。”棠儿饶有兴致地看看玄昱,“三只怎么玩?” “简单,一场定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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