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 [firegun:你每天回家不写作业就是看这些东西?] [无人之海:燃哥,你就说,这腿怎么样?] [firegun:睡了别烦。] [无人之海:世界之大,竟没有一个人懂我!] 林燃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就关灯准备睡觉。房间内的窗帘紧闭着,窗户只开了一道缝,清凉的夜风悄悄地跑进来几缕。 林燃闭上眼。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想,可他的脑袋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晚上他透过窗口看到的画面。美丽的少女低垂着头,黑发散落,她的神情看起来安静而认真。 哪怕只是几张薄薄的纸也能看出她的珍视。 林燃一把扯起被子盖在头上,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不知过了多久林燃才沉沉睡去。 自从重生以来林燃每天夜里就睡得不太好,每晚他的梦里不是无休止的大火就是林烟烟尖叫哭泣的声音,而今晚却不一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林燃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 他坐在一个公园里的长椅上,头顶闪烁的光晕和翠绿闪着光泽的草坪都告诉他,这是一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 但就是在这个好天气下、碧绿宽阔的草坪上,居然站着一只猫头鹰。也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地剃光了猫头鹰的毛,它两条光秃秃的大长腿就露在外面。 这只猫头鹰迈着纤细的大长腿姿态优雅地朝他走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不等林燃离开,天就忽然变了。 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瞬间乌云密布,暴雨兜头浇下。 没有毛的猫头鹰眨眼便飞走了,人来人往的公园里顷刻之间便只剩下他一人。林燃浑身都湿透了,可他却像被黏在这椅子上一样。 一动都动不了。 画面一转,他离开了公园。 他回到小巷里,但这个小巷却不是学校门口的小巷。林燃记不太清了,他隐隐听到有人在尖叫,但当他跑进巷子里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人。 梦境游移变幻,林燃独自挣扎在里面。 巷内光线暗淡,柔软的双臂如藤蔓一样缠绕上林燃的腰。 林燃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盛青溪。” 背后的女孩用轻又缓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似是听了无数次:“林燃,林燃。” 林燃回声低头看去,面前的人面容模糊不清。但他却能看到她轻轻地踮起了脚尖,她离他越来越近,有什么温热微湿的东西触到了他的唇角。 是她的唇,一触即离。 她轻声问他:“林燃,能不能亲一下?” ... 天光熹微。 林燃黑着脸洗完冷水澡从浴室里出来,现在就想冲去何默家里把他掐死,一天天的不睡觉在群里发些什么鬼东西。 等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林烟烟还没起床,现在是早上六点,林烟烟平时六点半起床。他没吵醒她,给她发了条微信就走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 林燃就这样走进了细雨里,这一次他只拿了一个头盔。他说坐公车送她去上学就说话算话,他晚上陪她坐车回去再开车回来。 六点二十,林燃直接把车停在了福利院。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盛青溪背着包撑着一把碎花伞朝他跑来,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移开了伞,仰着小脸问他:“林燃,你怎么不穿雨衣?” 林燃的校服上满是细小的雨滴,头发倒是没淋湿。 盛青溪把伞往林燃的怀里一塞,她从兜里拿出纸巾就想替他擦一擦肩头的水。 而在林燃看来,面前的盛青溪则是像梦里那样踮起脚尖缓缓向他靠近。他似乎又听见了那一句:“林燃,能不能亲一下?” 林燃鬼使神差地回应道:“要亲就赶紧亲。” 盛青溪的动作忽然顿住,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林燃:“......” 妈的,他自闭了。 - 林燃这十七年来,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当他意识到自己对这盛青溪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不想掐死何默了,他想掐死自己。 盛青溪一时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抿了抿唇:“林燃,你刚刚说什么?” 林燃沉着脸,语气差劲:“我没说话。” 盛青溪抬眸看到了他眼里的烦躁,她安静地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替他擦了擦雨水。林燃也没躲,他撑着伞把她笼罩在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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