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笑春回去助沈寂后,她刚骑马跑到镇口,便碰到李振率领部下前来打秋风。他们烧杀掳掠,已经掳了不少的人。陆晚晚意外撞到刀口上,几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被李振的部下捆得严严实实的。 也算她运气好,以往羯族的人来打秋风,男子一律杀死,这回他们却连男子也带了回来。 陆晚晚和所有被掳来的人被羯族士兵押送到了羯族王帐,然后关押在这间囚室之中。 进来的十几个羯族士兵用手里的刀将监牢的人全都戳得站了起来。 男男女女皆战战兢兢。 领头的那名士兵从这头缓缓踱过,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样,陆晚晚与他目光相接,不由打了寒噤。 幸好徐笑春当日没跟她一起走,否则两人遇到羯族的队伍,没人能跑出去,此刻她会更绝望。如今她还能盼着徐笑春发觉不对,赶紧找人来救她。 士兵已经点了好几个人,被他点中的人都被拉了出去。他径直朝陆晚晚走过来,口气疏离,用蹩脚的汉话不容置疑地说:“你,出来。” 陆晚晚吓得脸刷一下白了,她问:“你们要做什么?” 士兵仍然是冷淡的口气,对她置若罔闻,只推了她一下:“赶紧走。” 陆晚晚和被挑出来的十几个人一齐被押解出监牢。她只觉得惊恐到了极点,拼命想朝后躲。有胆子大的男人挤出来拔高音量质问:“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他听后,皮笑肉不笑,说:“王法自然有的,在这里,爷爷我就是你的王法。” 说完,他抽出大刀,朝那人头上劈去。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哗啦啦滚到陆晚晚的脚边,他还睁着双眼。 陆晚晚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扶着旁边的栏杆呕了几口酸水。 太恶心了,眼前的羯族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魔鬼。 她浑身发僵,胃里翻腾得厉害,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羯族士兵又另捉了个人出来充数,一起押进帐篷内。 他们被喝令跪在堂下,一众人都战战兢兢。 穆勒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陆晚晚头伏得低低的,额头差点就点地。 萧廷兴致缺缺地喝着酒,目光也落了过来。最终落在陆晚晚小心翼翼伏着的身躯上,他想起三日前在驿站发生的事情。当时他以为陆晚晚是偷马的贼,结果那天晚上她惊醒了驿站所有的人,救了所有的人。 穆勒踱步到陆晚晚的面前,他说:“抬起头来。” 陆晚晚愣了一瞬,又听到他冷冷地说了声:“抬起头。” 站在陆晚晚身侧的羯族士兵见状,用刀鞘砍了她一下,她顿时觉得腰间都麻了,她缓缓抬起头。 穆勒果然露出满意的神情:“就他了。让制鼓师进来,剥了他的皮,给孤王做成鼓。” “是,大汗。” 宫人下去传令。 陆晚晚吓得脸色都白了。羯族人残暴,将人脚踝处割开一条小口,然后用水银灌入,水银游走全身,就能剥出一张完整的人皮制鼓。 她听过,却是第一次亲身遭遇。 她张了张口,刚要求饶,已经有人上来,捆了她的手脚,还在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她的声音堵在喉咙,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陆晚晚吓到了极点,心都快跳出了胸口。 此时此刻,庭帐外,徐笑春和沈寂都换了羯族士兵的衣服。他们在雪新镇找了三天,徐笑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陆晚晚不会一声不吭就走远,惹人担心。唯一的可能是她遭受意外。而当天因为地震,人心惶惶,谁有心思出来作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