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直玩弄女人,并因此发家,他看谁都觉得包藏祸心。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任。陆家的商铺地契一直由他亲自保管。 若不能从他手中将钱抠出来,到时候他撒手人寰,便什么也得不到。 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先弄一笔钱在手。 她每天变着法管陆建章要钱,反正现在府上就她管事,不论什么事还不是她说了算。 陆建章的钱财花得仿如流水,他每分钱都花得谨慎小心。 如今不比从前,他活着一日,就连呼吸都是贵重的。 李长姝以各种名目要钱,他不胜其烦,自从娶了岑思莞,他何时因钱的事情犯过愁? 他想到了陆晚晚,她有卖官的路子。 那人又和昌平郡主府有关,牵连甚广,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人也会投鼠忌器。 他真是被钱逼疯了,才会铤而走险,想去卖官。 次日他喊陆晚晚回家来,问他关于那个富商的细节。 陆晚晚早将一切编排好,为求稳妥,宋见青甚至给那人做了假的户籍名帖,保管陆建章看不出蛛丝马迹。 “来路正吗?”陆建章仍有疑虑:“此事风险不小,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设计……” 陆晚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低垂着眉眼,压低声音,委委屈屈地说:“都怪我没用,要是我有出息,公公婆婆器重我,让我管家,我也可以帮衬着父亲。不用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银钱奔波。” 陆建章听她这么一说,心都软了一半,他想到自己病重的时候,是这个女儿衣不解带伺候自己。 她还力排众议,想办法给自己治病。 他对陆晚晚生出了些许疼爱之心。 “也不能怪你。”陆建章安慰她:“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陆家我会想办法。” 陆晚晚垂着头,心底诧异。他态度好似变得和善了,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慈祥。 可惜,来得太晚了。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他冷漠视之,无情待之,逼得她生生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这会儿知道来捂,太迟了。 她对父亲的期待已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找个时间带他来找,记得,隐秘一点。”陆建章嘱咐她。 陆晚晚神色平静,道好。 次日她便带了人去陆建章书房。他是个白胖的中年人,一脸富贵相,名字叫王成。 人是宋见青帮忙找的,他训练有素,三两句话便将陆建章哄得服服帖帖。 王成走的时候给陆建章留了一大笔钱,笑容谄媚:“那便有劳陆大人多多费心了。” 陆建章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想,他在官场上为人圆滑,小心谨慎,没怎么得罪过人。 就算得罪了人,也不会花这么多钱故意来陷害他。 他收了王成的银子,开始着手办事。 陆建章手中有些任免实权,淳州地处西南,天高皇帝远,此时又正值前任吏部尚书倒台,新旧更迭的时期,吏部最是混乱。 他给王成办了个淳州州判,不入流的七品小官。 王成是淳州数一数二的富商,只因家中数代经商,一直是商籍,哪怕守着金山,在世人眼里,仍是抬不起头的。 是以他进京活动,哪怕挣个小官,脱离商籍也好。 世人为功名利禄所累,哪怕抛洒千金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