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 他挨了一顿黑打,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此事又是他私德有损,不好张扬,在家装了好几日的病,这才敢出门。 这都月余了,脸上青痕犹在。 他气得咬牙,道:“被狗咬了?” “狗咬了?”另外一人自然不信:“狗怎么会咬成这样?” “李大人见笑了。”顾朝抬抬袖子,维持自己的斯文体面:“前些日子回府路上碰到一条恶狗,对我穷追不舍,不小心摔倒碰伤的。” 两人渐渐走近,远远便见前方凉亭中有几名女子。 白衣女子婀娜纤细,站在粉色花海之中,飘然如仙。 心头一动。 爱美人,人之常情。 顾朝道:“也不知前方是哪家小姐?” 另一人挑眉:“不如去打个招呼,一见便知。” 一拍即合,双双上前。 走得近了,顾朝才认出原来是陆晚晚。 顾朝表面一派正直,但他十分好色。 他喜欢生得美的女子,见一个揽一个,却从不放在宅子里。因要维持他清风两袖的形象,他揽回来的女人都安置在各处的庄园。 但上次在镇国公府,他在人群之外,遥遥看了眼陆晚晚,他便决定娶她进门。 仙人之姿,人间难得,庄子太委屈她。 这种绝色女子,若不能娶回家里日日好生疼爱,那活这一遭又有什么意思? 他忘了自己挨的打,喉头滚烫,上前朝她一揖:“陆小姐安。” 陆晚晚还了一礼,道:“公子万福。”顿了顿,又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他道:“在下顾朝。” 陆晚晚一愣,觉得这名字很熟悉,片刻后才想起,他就是新科状元顾朝,上陆家提过亲的。 她盈盈一笑,道:“久闻顾大人才名远扬,今日一见,仪表非凡,果然是人中龙凤。” 她拒绝过人家提亲,此时遇着怕他心中有忿,故意说些好听的话。 话音方落,便听不远处传来咋咋呼呼的一声呼喊:“晚姐姐,我来了。” 徐笑春一面扯着睡眼惺忪的谢怀琛的衣袖,一面催他:“快点,晚姐姐在等咱们呢。” 谢怀琛昨夜和李远之他们赌钱赌到天亮,还没睡醒,一大早就被徐笑春三催四请喊起来,这会儿睡意正浓,揉了揉眼,懒懒的说:“人在那儿,又不会跑,慌什么?” 徐笑春辨清了亭子里的另外一人,说:“不好,顾朝也在这里。” 谢怀琛陡然来了精神,脊背一挺,利落道:“在哪儿?” 徐笑春遥遥一指:“晚姐姐旁边。” 谢怀琛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这小子抗揍啊,这都还敢来?走。” 换做他扯起徐笑春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徐笑春见他斗志昂扬,劝道:“哥,等会儿有话好好说,你别胡来,小心吓到晚姐姐。” “放心,我有分寸。” 他理了理衣襟,问她:“今早出门匆忙,你给我看看,谢染头发给我梳好没有。” “一丝不苟。”徐笑春拍了拍他的肩头:“人模狗样,啊呸,风度翩翩。” 谢怀琛难得地没同她计较。 ———— 顾朝在陆晚晚那声“一表非凡、人中龙凤”中春风沉醉。 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状元郎,别来无恙啊。” 谢怀琛的声音慵懒、率性,还有几分讥笑嘲讽,绝不像套近乎。 顾朝魂灵一冷,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年前拦路揍他的那人,声音和这人的一模一样。 他羞愤的转身,看到谢怀琛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名小巧玲珑的女子。 两人的身形,和偷袭他的人身形极度相似。 他想起拳头打在脸上的痛感,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他心有诧异,问:“阁下是?” 谢怀琛抖了抖衣襟,往椅子上一坐,手扶着椅背,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谢名怀琛。” 顾朝一哆嗦,他听说过这个二世祖的名声,谢家也并非他能与之抗衡的。 可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挨的那顿打,心又难平。 顾朝咬了咬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原来是小公爷,久仰大名。” 谢怀琛一笑:“比不上状元郎名动京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