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着她掌心中的水。 苏妧的手本就不大,一只手能捧的水也不过那么一点,裴瑧不过两口便喝完了。可水虽喝完了,他却不放开苏妧的手,张嘴在苏妧掌心轻咬了一下,仿佛怕咬疼了苏妧一样,忙又在刚刚咬的地方轻轻一吻。 有一点麻又有点儿痒的感觉,从裴瑧捉弄的掌心顺着手臂盘桓而上,瞬间满布全身。 苏妧身子不由微微一颤,慌乱的收回自己的手,想怪裴瑧一句,可开口,声音却软绵的不像话:“别胡闹了。” “哪里胡闹了?”裴瑧索性把水袋放到一旁的石头上,靠到苏妧身边,伸手去搂苏妧的腰。 这么热的天,苏妧一点儿也不想被裴瑧抱,轻轻推了裴瑧一下:“一会来人了,”一顿,“出来了好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 裴瑧揽住苏妧的腰不愿松手:“那我晚上去找你,在外面守卫比宫里少的多,不会被人发现的。” “算了吧,”出了宫守卫虽是少了,但这次随驾来的人却是比宫里的人杂,苏妧不想节外生枝,只道,“我晚上还有陪太后,你还是不要过来了吧。” 苏妧轻轻推开裴瑧,拿了水袋站起身,眺望了一眼四周,寻不见灵儿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灵儿去哪里摘花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地方她熟的很,丢不了的,不必管她。” 裴瑧亦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苏妧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穿过小树林,只见灵儿正等在不远处。 这地离车马休整的地方已经很近了,苏妧不想让人瞧见她和裴瑧单独在一起,冲裴瑧微微一福,朝灵儿走了过去。 裴瑧也没强留苏妧,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回了队伍。 * 是夜,圣驾停留在密匀的驿站休息。 苏妧陪太后用了晚膳,又和灵儿一起用今日取的泉水为太后煮了一壶花草茶,和太后一起品茶、吃点心、聊家常,一直到亥时初,太后疲乏了,才打发了她下去休息。 密匀的驿站地方不算大,太后、皇后连同如贵妃等随行嫔妃的住处都离得很近。 苏妧打从太后处出来,沿着回廊往自己的住处走,路上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才从如贵妃住处请安出来的四皇子裴珅。 裴珅十五岁时便已出宫开府,平时偶尔进了宫,也多时往皇上和如贵妃处请安,鲜少到太后宫中去。 苏妧进宫虽也有段时间了,但一直住在太后宫中,太后和如贵妃平时就不太来往,苏妧常日陪在太后身边,太后不说要她去如贵妃那儿走动请安,她也乐得不见如贵妃,自进宫这么久以来,苏妧连如贵妃的面也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三皇子裴珅了。 算起来这一世重生回来,苏妧也只那日在戏楼里隔着门听到了裴珅说了几句话,还未曾正儿八经的见过裴珅。 苏妧前世和三皇子裴珅其实也没有过多少接触,只是常听宫里人说三皇子这人生性儒雅,为人随和,和太子裴瑧简直是完全不同性子的两个人。 裴珅到底是好是坏,究竟是个身性情,苏妧不确定,也不在意。 如今苏妧和裴瑧已是拴在了一根绳上,苏妧心里有裴瑧,又知道如贵妃和裴珅意图扳倒裴瑧,争夺储君之位,想害裴瑧的人自然也算是苏妧的敌人,苏妧根本不想和裴珅有太多接触。 今个大半夜的突然撞上裴珅,苏妧又没带青竹过来,她只身一人,更不想与裴珅多说什么,想着裴珅约莫也不认得她,便远远的行了一礼,转身便想要走。 “你可是苏妧,苏表妹?”裴珅突然开口叫住了苏妧。 苏妧见躲不过去了,只能转回身,又冲裴珅行了一礼:“臣女见过三皇子。” “你当真是苏表妹?”裴珅笑着走上前。 苏妧只淡淡回道:“回三皇子的话,臣女确是安平侯府长女苏妧。” 一句话虽是承认了自己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却不肯是认是他表妹,既不算失礼,但又有刻意保持了距离。 裴珅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上下打量了苏妧一眼,恍如没听出苏妧话里的疏离一般,又道:“我初见苏嬿妹妹的时候,已觉得是难得的绝色佳人,今个再见苏妧妹妹更是要叹一句,妹妹可真是天姿国色!” 苏妧垂首,慌忙道:“三皇子这话,臣女实在愧不敢当,”一顿,再行礼,“时候不早了,臣女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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