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疑团紧随而来。 “既然是逃往其它县城,难道这个消息就没传出来吗?” 金祥瑞苦笑一声,道:“逃出的村民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引来曹州知府的屠杀,而且就算有人传扬,哪一个敢去告官?告到本县还是本府甚至是河南道?” “不光河南道,就是其它道省、乃至于长安,都有关陇门阀一党的势力,上书纵然出了曹州府,也难过河南道,就算真的进了长安,怕也得让中书省扣下,毕竟长孙无忌可是当朝丞相啊!” 说出此话,金祥瑞一脸无奈,见状,房遗爱好奇的问道:“县尊莫非曾为此事上过奏折?” “说来惭愧,下官虽然有心,但却没那个胆量。梅坞县前两任知县便是前车之鉴了。” 房遗爱心间一凛,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前两任梅坞知县,之所以死于河工,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想要揭发曹州知府杀良冒功的行径?” “不错,二位同僚并非关陇门阀出身,对于此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不过下官却没他们二人的气节,想来许是辜负了恩师的栽培。” 见金祥瑞神色落寞,又听他所言并非出身于关陇门阀,房遗爱好奇问道:“县尊莫非不是关陇一党?” 金祥瑞微微点头,红着脸道:“说来惭愧,本官并非出身关陇门阀,而是出身山东士族,早年曾拜在杜丞相门下。” “杜丞相?莫非是人称房谋杜断的杜丞相么?”房遗爱含笑问道。 “大人所言不差,下官曾在贞观初年得中一甲十六名进士,有幸拜在恩师门下。” “不过谁又想得到,当年一个意气风发的进士,到头来竟成了一个好酒贪杯、收受贿赂的赃官呢。” 听到金祥瑞这番话,房遗爱心生感触,暗想,“若非借助万岁、父亲的背景,我只身来到这河南道,怕过几年也会变成金祥瑞这幅模样吧?” “金县令不比气馁,可知这位曹州通判的来历?”谢瑶环笑靥如花,对金祥瑞道。 金祥瑞才思敏捷,接话拱手道:“下官还未请教老大人的名讳。” “本官姓房名俊字遗爱,日前曾拜在杜丞相门下,说起来和金县令还是同门呢。”房遗爱含笑道。 得知房遗爱的身份,金祥瑞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打了一躬,道:“下官不知驸马到来,还望恕罪。” “县尊不畏强权,为民揭发曹州知府的卑鄙行径,早已将功折罪,眼下何罪之有?”房遗爱起身搀扶起金祥瑞,脸上笑意多半却是做出来的。 金祥瑞之所以揭发曹州知府杀良冒功的罪名,一来是惧怕曹州通判的权势,二来猜房遗爱找到了些许线索,三来打算借着这事搏一把前程,几个因素加在一起,这才有了他这一系列看似大公无私的举动。 看破金祥瑞的私心,房遗爱暗想,“这顶乌纱还是先让他带着吧,也不好伤了杜叔父的面子,至于升迁...还得拿出真才实学来啊。” 一番思忖后,房遗爱拱手道:“县尊,可否愿意写下供词,助本官拔掉曹州知府这根毒刺?” “义不容辞。”金祥瑞拱手应声,接着走到书案前,洋洋洒洒写下了控告曹州知府杀良冒功的供词。 接过金祥瑞写下的供词,房遗爱朗声一笑,正要开口,却听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老爷,府衙来人了。” 听到衙役的禀告,房遗爱连忙将供招藏在腰间,与谢瑶环对视一眼,眸中满是机警之色。 金祥瑞眉头攒簇,小声问道:“来的是谁?” “启禀太爷,门外的乘轿上写曹州知州,想来轿中应该就是知州大人了吧?” 得知蔡少炳前来,房遗爱剑眉攒簇,心想,“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老狐狸,这么快就闻着味追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