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房遗爱抬手猛地拍击茶桌,在真气的作用下,茶桌瞬间分崩离析,木板散落了一地。 见房遗爱举止近乎癫狂,谢仲举芳心一怔,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驸马是想对长公主动手了吗?” 问出话后,或许是害怕房遗爱拿不定主意,谢仲举继续补充道:“药酒已经泡好了,驸马若是想动手,下官可以去到公主府传递书信。” 听着谢仲举夹带温情的话语,房遗爱扭头看向“面瘫小太监”,眸子中竟闪过了一丝阴鸷,“哦?贵差这是在怂恿学生?” 见房遗爱目光怪异,饶是与他朝夕相处的谢仲举,也不由大吃一惊,后背随之泛起了一层冷汗。 “驸马何出此言?下官不过是在提醒驸马而已。”急忙推掉房遗爱送来的责任后,谢仲举神色复杂的望向房遗爱,暗暗心惊,“房俊的目光...我为什么捉摸不透?” 理解过谢仲举的言下之意,房遗爱缓缓起身,将玉钗放在腰间的玉带中后,接着走到书案前,将之前泡好的药酒拿在了手中。 望着手中宽口酒壶,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呢喃,“此酒相比放有蒙汗药的状元红如何?襄城,我来还你的酒钱了!” 拿定主意后,房遗爱取出一张白纸,三两下折叠过后,缓步走到谢仲举面前,轻声道:“有劳贵差将这张白纸交给襄城。” 从房遗爱手中接过白纸,谢仲举狐疑的问:“驸马,这样就行了?” “贵差虽然心思缜密,但终归和房俊一样,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思?” 留下一句颇具深意的嗤笑后,房遗爱拿着酒壶缓步走出房门,径直朝他和高阳的住所走了过去。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后,谢仲举探头看向房遗爱离去的背影,仔细回味他之前那阴鸷的目光,顿时如坠冰窟,背地心惊道:“为什么我突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了?难道...他变了...” 随着思绪不断深入,这位被长孙皇后夸赞,才华、城府胜过寻常男子十倍的谢仲举,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慧是如此的苍白,对房遗爱的看法更是有了一丝细微的转变。 回到房中,见高阳还没回来,房遗爱随手将宽口酒壶放在床边,接着开始精心打扮了起来。 梳洗过后,房遗爱特意换上了一件白色衣衫,头戴青色儒巾,一头青丝披洒在背后,瞬间便恢复了“布衣榜首”的气质。 望着铜镜中剑眉星目的自己,房遗爱嘴角泛起一丝弧度,相比之前那个笑容有些忠厚的驸马爷,眼下的房遗爱无形间竟增添了几分冷傲之气,虽然面容不曾改变,但心迹和气度却不复从前了。 对着镜子整理着装后,房遗爱特意拿出了之前襄城送来的“魁星踢斗”玉佩,将玉佩挂在腰间,倒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为了十拿九稳的让襄城喝下这壶特意为她准备的美酒琼浆。 挂上玉佩,房遗爱走到床前,弯腰捡起宽嘴酒壶,接着坐在茶桌前,耐心等待起了谢仲举的消息。 而那只断裂的玉钗,则如同秦京娘的青丝一样,被他贴身放在腰带之中,无声见证着他的一举一动。 举杯品茗,房遗爱全神贯注的计划着之后诱骗襄城喝下酒水的计划,思想到心智近妖的襄城,房遗爱眸中再次升起了一丝阴鸷,好似深水寒潭一般尽是彻骨的寒意。 就在房遗爱思想入神时,从公主府回来的高阳,害怕房遗爱因为叠被子而生气,无声间早已悄然走到了房间门口。 透过窗纸看到夫君的背影,高阳轻笑一声,接着猛地推开房门,笑嘻嘻的道:“臭房俊,被褥叠整齐了没有!” 思绪被打乱,房遗爱下意识回头观望,但慌乱间,他没有将那阴鸷的目光隐去,与高阳四目相对,眸中寒意尽显无余。 这段时间被房遗爱温柔呵护惯了的高阳,何时见过夫君这样的表情,惊骇下,不由尖叫一声,下意识向后退去,在撞到门槛后,登时坐在了地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