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经此,这些学子们可以学一次乖。” 而且,慕炎的不计较,会让这些学子自惭羞愧,进而忠诚。 温无宸眸色幽深,意味深长地又道:“‘他们’既然想利用士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炎勾了勾唇,以茶代酒,敬了温无宸一杯,“无宸,我刚得了今年的明前龙井,待会我让人给你和娘送几罐过来。” 春风徐徐,柔柔地轻拂着小花厅外的小湖,湖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阳光明媚,春光正盛。 然而,京兆府的公堂内却一直笼罩着一层阴云。 公堂中央的端木纭镇定自若,始终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如一杆青竹,优雅而不失风骨。 何于申紧紧地抓着惊堂木,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还是必须退堂才行。 然而,他才稍微有了些动作,就再一次被端木朝拦下了: “不能退堂!” “何大人,今日若是不能将杀害小女的凶手绳之以法,我们夫妇俩决不离开!” “你身为京兆尹,掌治京师,理应为百姓主持公道。” “你现在退堂,是想故意包庇端木纭不成!” 端木朝振振有词地说着。 公堂外,又围上了一些闻讯而来的百姓,都觉得端木朝言之有理,频频点头。 何于申只能把才刚举起半寸的惊堂木又放了回去,悄悄地给身旁的京兆少尹使了一个眼色,想让对方设法去把端木宪请过来。 端木宪既是首辅,又是端木朝的父亲,有他在,好歹也可以压一压端木朝,让端木朝不至于那么嚣张。 裴大人明白了何于申的意思,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公堂。 何于申的心依旧不上不下地悬着,心里暗暗叹气:哎,其实最好是岑隐能来,直接让东厂把这京兆府给封了,那更省心。 然而,就算让何于申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没胆子去惊动岑隐啊! 小贺氏见何于申迟迟不判,心里着急,扯着嗓门叫嚣着:“何大人,证据确凿,你还在磨磨蹭蹭地做什么,为何还不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是啊,何大人,你到底是在等什么?”端木朝表面强势地催促着,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地往堂外张望着,心里奇怪:那些举子都已经在公主府闹着了吧,事情都闹这么大了,父亲端木宪怎么还没来?! 难道父亲还没听说消息,不可能吧? 端木朝微微蹙眉,心里十分笃定:有那些学子们给女儿“主持公道”,众怒难平,端木纭绝对脱不了罪。这一次,父亲终究要跟自己低头的。 端木朝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僵。 要是端木绯是邪祟的事有了定论,可想而知,皇家也容不下她了,那么,端木家这沐国公的爵位也就没有了,儿子端木珩将来也袭不了爵了。 那等于是损人又损己。 这种蠢事,端木朝又怎么会做! 他只是想让端木纭以命抵命,让端木宪向自己服个软,那么,自己就收手。 端木朝已经想好了,只要端木宪肯舍了端木纭,他就收手。 偏偏端木宪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这一点让端木朝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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