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今天的时机不对。” 付盈萱神色一凝,想到刚刚在帐篷里的时候,杨旭尧也是跟她说过今天的时机不对,彼时她不满杨旭尧阻挠自己,也没多想,现在再一想,杨旭尧的这句话显得十分微妙。 想着,付盈萱看着杨旭尧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审视。 杨旭尧又道:“我知道姑娘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把柄,可是,你不妨想想,要是今天你把这个把柄用了,会是什么结果呢?” 一想到端木纭,付盈萱便是怒火高涨,心头的那股心火蹭的直冲脑门,烧得她理智全无,她只想出心头的那股怨气。 她咬了咬银牙,恨恨道:“大不了一死罢了!”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就要让世人看看她们姐妹俩的真面目,我要让端木纭与端木绯付出代价!” 慕炎已经登基了,成了大盛的天子,天下最尊贵的人,可端木绯还不是皇后,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她要让端木绯当不成皇后! 她要让端木绯跌落云端,沉沦在泥潭中,永世不得翻身! 她要让端木绯与端木纭后悔她们得罪了自己…… 付盈萱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手背上浮现根根青筋。 杨旭尧一眼就能看出付盈萱在想些什么,心中冷笑:这女人啊就是心胸小,眼界也小。 他长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叹道:“付姑娘,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 付盈萱仿佛被人踩中了痛脚似的,一张鹅蛋脸涨得通红,浑身炸毛。 杨旭尧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就算你今日用唱词揭穿了岑隐与端木纭的丑事,最多也就是破坏了今天的赏灯,让慕炎丢了脸,但更大的可能是,你根本掀起不了什么波澜。” “你知道今天在场的有多少人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喧哗吗?今日在场的官员百姓也不过是凑个热闹,他们就连刚刚的戏文都听不清在唱什么,谁会在意你的唱词?!” “会注意到不对的,只有戏台周围的内侍!” 杨旭尧语调犀利地说道,眼神幽深。 随着杨旭尧的一字字一句句,付盈萱渐渐又冷静了些许,由愤怒转为不甘,胸膛又是一阵起伏。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对方说得不错。 是她一心想着报仇,被仇恨蒙蔽,以致忽略了一个盲点,慕炎身边的人是不会让她有机会把曲子唱完的。恐怕她唱不了几句,就会被人拖走…… 想着,付盈萱的脸色由红转白,宛如死人般惨白。 杨旭尧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神情平静地继续往下说:“然后,你就死了,而端木家两姐妹却没有半点损伤。” “你死了,也不过就是白死,没人记得你,更没人在意。” “姑娘可愿意?” “……”付盈萱紧抿着发白的樱唇,说不出话来。 付盈萱当然不愿意,可是就这么放过端木家那对姐妹,她更不甘心。凭什么这对姐妹风风光光,而她就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能见光,不能见人。 付盈萱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柔嫩的掌心中。 马车里静了下来,只剩下那单调的马蹄声回响在耳畔。 杨旭尧给了她一棒子后,神色又变得温和起来,耐心哄道:“付姑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