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于秉忠制造上位的机会,便于于秉忠以内阁首辅的身份认同那道传位诏书。 三皇子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可惜啊,他算得再精、再多,也算不过岑隐。 “……”游君集双眸睁大,手里的瓷杯差点没滑落。此刻他再回想端木宪此前把几个分家的儿子都招来府中侍疾的事,这才明白了端木宪为何这么做。 端木宪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后面的事,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对于岑隐暗地里的计划,端木宪起先是一无所知,不过,岑隐十有八九对于端木府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更甚者,岑隐怕是连自己的反应也提前料到了,走一步看十步,才会一环扣一环安排得如此巧妙,最后请君入瓮,让三皇子再也翻不了身。 端木宪也是在几个太医被“强留”在府的时候,也隐约明白了岑隐的意图,所以,他之后也只能继续病着。 游君集自然听明白了端木宪的言下之意,端起瓷杯,慢慢地饮着杯中之物,好一会儿,没说话,脑子里梳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书房里静了下来,大丫鬟都被端木宪遣了出去,只有他们两人在。 虽然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冰盆,但是游君集还是觉得热得慌,利索地打开了折扇,慢慢地扇着风。 过了好一会儿,游君集才犹豫地看向了端木宪。 既然端木宪把家丑都说了,游君集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哥,岑督主现在把三皇子押下了,那就代表着,他应该没打算用三皇子来制肘摄政王。” 游君集顿了一下,又道:“老哥,你觉得他这是对摄政王特别放心,还是有别的……” 企图。 游君集咽了下最后这两个字没说出口。 端木宪也听懂了,也有点犯愁了。 岑隐的心思恐怕不是那么好猜测的,况且,这件事本来也不该由自己来烦恼。 端木宪嘴角抽了抽,想到此刻不在京城的某人,有些无语,嘀咕道:“这个慕炎也不知道跑晋州去干什么了,也不怕等他回来的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慕炎那臭小子倒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心也太大了吧。 想到自家那个同样心大的小孙女,端木宪的神色更古怪了,这两孩子算不算一个锅配一个盖呢! 游君集慢慢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面露沉吟之色。 其实不仅是端木宪,朝中的其他朝臣们也都在琢磨着慕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十万火急地赶去晋州。 游君集一边思索,一边道:“晋州虽乱,但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而且情况在缓步地好转中,照理说,摄政王犯不着放下京城跑去晋州主持大局……” 游君集越说越觉得想不通。 非要说乱,北境岂不是比晋州更乱! 端木宪也是同样的想法,随口问了一句:“前些天,伍总兵那边来了军报吧?” “不错。”游君集好笑地斜了端木宪一眼,心道:他就知道这个老儿根本没法真的放下朝事,安心休养。 “伍总兵在军报上说,这一个月来,他们又剿灭了晋南三城一些零散的小山寨。”游君集回忆着军报上的内容,“好像还提起金家寨最近有些闹腾,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面面相看,一时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既然想不通,端木宪也就不再多想了,反正慕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小子。 游君集又饮了几口杯中的酸梅汤,忍不住赞道:“老哥,你家这酸梅汤味道真是不错。” 端木宪得意洋洋地笑了,“这是我家四丫头改良过的,是不是有种特别的荷香?我家四丫头啊,就是孝顺,最近不仅天天给我按摩穴道,还捣腾了不少解暑的吃食。你要是喜欢,我每天让人给你往吏部衙门送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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