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下,问道:“阿纭,你怎么不跟着大家一起画?” 端木纭落落大方地答道:“皇后娘娘,真是惭愧,臣女不擅长作画,就不凑这热闹了。” 皇后含笑看着端木纭,心里只以为她是客气,毕竟端木绯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如此卓绝,端木纭这姐姐又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这姑娘家终究是姑娘家,琴棋书画再好,也还不如把家理得好些。 皇后眸光微闪,看着端木纭的神色更柔和了,又道:“本宫听闻你还没有定亲,本宫的侄儿谢思今年十八,与你同龄,是承恩公府的世子,你觉得如何?” 谢思到十八还没定下亲事,本来是承恩公夫人挑三拣四,看哪家都不满意,又觉得儿子拖两年也无妨,婚事就拖到了现在。 本来想端木家这样的寒门,端木纭又是丧妇长女,承恩公夫人是看不上的,可是如今朝堂上岑隐现在如日中天,端木宪又是首辅,如果这门亲事能成,无论对承恩公府还是自己都只有好处。 皇后笑吟吟地看着端木纭,倒不怕她就拒绝。 这门婚事已经是端木纭能寻到的最好的婚事了,而且端木纭也都十八岁了,再拖那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今天皇后也就是来套个口风,就算她不愿,在自己面前怕是也不敢明说,只要端木纭说一句“由长辈做主”,她自然可以让娘家去找端木宪。 谁想—— “皇后娘娘,臣女怕是要拒绝您的好意了。” 饶是皇后风度再佳,也微微变了脸色,那张端庄高贵的面庞上,笑意僵住了。 周围其他的女眷虽然听不到皇后和端木纭在说什么,但也隐约感觉到皇后的不悦。 皇后慢悠悠地端起茶盅,又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周围的空气随着她的沉默微微凝滞。 皇后放下茶盅后,雍容一笑,才慢条斯理地又道:“阿纭,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周围的內侍和宫女当然听到了,皆是微微垂首。 照理说,皇后不应该问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这种问题,但是皇后却这么问了,这分明就是想把度端木纭架起来,如果端木纭回答是,那就是闺誉的问题了;如果她回答不是,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皇后。 这种招数本来就是宫廷里惯用的,毕竟皇家开了口,哪容臣下随意拒绝。 然而,端木纭的回答又一次令皇后哑口无语。 “臣女有心上人了。”端木纭对着皇后欠了欠身,毫不避讳。 除了女儿舞阳以外,皇后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家无语了。这丫头还真敢说,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端木纭淡然一笑,眼神还是那般清澈明亮,她没有再说话,却隐约透出一股子“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她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为别人而轻易动摇。 皇后心头翻涌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震惊,有惊疑,有被拒绝的羞恼,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这些丫头啊,怎么就一个比一个有“主见”! 皇后本来想给娘家找一个依靠的,现在看来,端木纭虽然不过是一个未满双十的姑娘家,可生性倔强,是个软硬不吃的。 皇后忽然觉得有些累,心里叹了口气,打发端木纭走了。 周围的内侍们暗暗地松了口气,这要是皇后娘娘与端木大姑娘再僵持下去,他们可得去请救兵来圆场了。 端木绯也注意到方才的气氛有些怪异,想着等姐姐回来问问,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到了楚青诗的身旁,面容焦急,附耳说了几句。 楚青诗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瞳孔猛缩,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脱口道:“祖父他……” 楚青诗的声音很轻,但是端木绯就坐在她身旁,敏锐地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