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飞快地拉了拉慕祐景的袖子,眼睛朝城门方向瞥了一眼。 城门那边的守门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朝这边张望着。 如果再闹下去,把这些城门守卫吸引了过来,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十有八九为了讨好岑隐会站在端木绯这边! 场面只会更难收拾…… 端木绯懒得再和他多说,对着端木纭道:“姐姐,我们走。” 姐妹俩一夹马腹,就驱马朝城门方向而去,端木纭柔声问道:“蓁蓁,你的手痛吗?” 说着,她回头朝茶寮里的慕祐景看了一眼,心里觉得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二皇子都是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徒……幸好她们的表兄大皇子不是这种人! “不痛不痛!”端木绯把鞭子收了起来,不以为意地甩了甩小手。 端木纭眼尖地看到妹妹的虎口有些发红,心疼不已:她妹妹的手是用来拿笔弹琴的,回府得给妹妹用药酒好好揉揉才好。 思绪间,姐妹俩慢悠悠地策马进了城门。 想着方才的事,端木纭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又道:“蓁蓁,你方才打了三皇子,会不会……” 端木绯笑眯眯地去握了握端木纭的手,笑得天真烂漫,好似一个没长大的女娃娃似的,“姐姐,你放心,我可是有‘靠山’的人!” 她故意在“靠山”这两个字上加重音量,又娇又软,可爱得不得了。 端木纭的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现一张绝美无暇的面孔,对着她温柔浅笑,清如月,净如水。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岑隐对妹妹很好,对自己也…… 她眼帘半垂,长翘的睫毛下,流光四溢,让她想起他就有一种踏实感,只要有他在,就什么也不需要担心…… 端木绯拉了拉马绳,让飞翩别调皮,嘴里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三皇子这样下蹿下跳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说着,端木绯朝前方皇宫的方向望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这是眼瞎吧,宫城外,还有那些学子们坐着呢!” 自打那皇帝给耿海的两道密旨传开后,就有一群学子再不去读书,天天都去宫门外静坐抗议。 学子们正是义愤填膺的时候,皇帝虽然给镇北王府平反,却依然没有承认他和北燕勾结的事,学子们还在等皇帝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管是罪己,还是以别的方式。 现在三皇子这一闹腾,不露馅也就罢了,一旦露出马脚,这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自寻死路! 端木纭攥紧了手里的马绳,想起当年北境那战火纷飞的一幕幕,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早就深深地镌刻在她灵魂中,永远不会忘记。 战争是残酷的,可比战争更残酷的就是成为亡国奴! 她的眸子幽深如暗夜,低叹道:“……在战争面前,谁也没有天真的资格。” 端木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进了城,路上人多,姐妹俩也就没有疾驰,一路策马缓行。 端木纭最近一直忧心忡忡,毕竟祖父上次说起,北燕有可能会破关而入,她就不得不考虑最坏的可能性,得尽可能地保下妹妹的嫁妆。 今天一早端木纭特意带着端木绯出城查看了一下马场和温泉庄子,温泉庄子肯定是动不了,端木纭打算把马场的马迁走,想让二舅母回闽州的时候把马群都带上。 这次新出生的小马品相很不错,应该适合当战马,带去闽州也可以让外祖父帮着继续培育。 端木纭今早就是去马场看看小马和母马适不适合长途跋涉。 端木绯也想到了小马,笑嘻嘻地提议道:“姐姐,我想送涵星表姐一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