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与李太夫人四目对视,笑容如初升朝阳,眼眸闪闪发亮。 带着几分明媚几分磊落,落落大方,很有种将门子女的洒脱。 李太夫人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又看到了女儿年轻时的样子。 “外祖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端木纭正色道,“我也知道在您看来,我的决定是惊世骇俗的,但那又怎么样?!” “人不是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着。” 端木纭那精致的脸庞像是在发光一般,光彩夺目,阳光如碎金般洒在她周身。 端木纭挽着失魂落魄的李太夫人继续往前走去,“娘亲在世时,常说我和妹妹看着性子天差地别,却是一般的固执。” “小时候,我跟着父亲学射箭,别家的几个儿郎见了,故意捣乱,把我射出的箭射歪了,还取笑我说姑娘家学什么骑射,丢人现眼。” “可我不服气,练了足足一个月的弓箭。” “那个时候,军营中的长辈们每月一次会考教小辈儿郎们的骑射,我也去了校场,把那些同辈的儿郎都打得落花流水,得了那次考校骑射类的魁首!” “事后,父亲夸我巾帼不让须眉,娘亲却说,我要是肯把这点心思专心用在琴棋书画和女红上就好了,还有什么成不了的。” 李太夫人听着端木纭笑吟吟的声音,那句“还有什么成不了的”反反复复地回响在她耳边,心更加烦乱了。 她这个大外孙女实在是太固执了,这点像李家人! 李家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对,应该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该怎么办呢?! 她曾经对着女儿的牌位发过誓的,要替女儿照顾好两个外孙女,却还是没有做到…… 李太夫人心思混乱,眸子里明明暗暗。 端木纭也不再说她和岑隐的话题,挽着李太夫人的胳膊,转移话题道:“外祖母,您和二舅母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八月十五也快到了,上次李太夫人她们还说十五后走的,但是现在却似乎没有动静了。 “暂时先不走了。”李太夫人沉声道,“我想让你二舅母先回闽州去,我在京城再多住些时日。”她实在放心不下端木纭。 端木纭动了动眉梢。 外祖母留京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北境那边危机重重,祖父甚至动了把她和妹妹送回江南老家的心思。 端木纭实在怕北境的战火会继续蔓延,她想劝,就听李太夫人又道:“纭姐儿,从京城到闽州千里迢迢,我这个时候回去,也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再来。” “你妹妹马上要满十四岁了,明年就该及笄了,她和阿炎的婚事也得准备起来。你是能干,但你还没出阁呢,有些规矩,你不懂。” “你妹妹的婚事,我这做外祖母的总要看顾一二。” 端木绯就是端木纭软肋,李太夫人一说到端木绯,端木纭就沉默了。 说到喜事,李太夫人的神情变得轻快起来,顺势问道:“绯姐儿的嫁妆单子备得如何了?哪天得空不如拿来我看看。” “那就烦扰外祖母了。”端木纭含笑道,精神奕奕,“妹妹的嫁妆单子我已经改了三遍了,但总觉还是差了点什么,有外祖母帮我把把关,我就放心了!” “我想着这嫁妆单子太丰厚恐怕也招眼,就琢磨着是不是在嫁妆单子以外,再给妹妹备些私房。” “除了当年娘亲带来的嫁妆外,这两年,我还给妹妹打了些头面、买了庄子、马场、田地……” 端木纭滔滔不绝地说着,李太夫人听她只恨不得把全副家当都给端木绯,心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