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贵妃看着眼前这个娇纵的女儿,心头一阵纠结。 她这个女儿啊,自小就被自己惯坏了,做事只凭一股子意气。 没错。 这事先不能告诉女儿,免得女儿像今日这般冒冒失失的,把人给吓跑了! 只是眨眼间,端木贵妃心中已经是千回百转,表面上不露声色。 她故作思忖的样子,叹道:“涵星,既然你对那些个举子不满意,母妃会替你跟你父皇说的。你放心,你的婚事,母妃会替你好好‘把关’的。” 端木贵妃最后半句话似乎是在说她是不会让皇帝乱来的。 然而不知为何,涵星总觉得自家母妃哪里不对劲! 她歪了歪螓首,看着几步外的端木贵妃,端木贵妃笑了,艳丽雍容的脸庞上,笑容温和慈祥,落落大方。 涵星又坐了下去,有了端木贵妃这句话,她放心了不少。 虽然,她觉得母妃在挑驸马的问题上总有点靠不住,心里琢磨着,这驸马的问题,她还是要自己认真看着,千万不能把自己栽坑里去了。 涵星方才说了不少话,觉得有些口干,端木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渴了,取过一旁的温温的花茶,顺手就递给了她。 涵星接过茶,一口气了大半杯茶。 看着这对表姐妹十分默契的神情动作,端木贵妃又升起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这两个傻丫头啊,让人怎么说好呢! 端木贵妃的明瑟轩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庭院里,腊梅在寒风中悄然绽放,宁静清幽,相比下,沧海林的另一个角落却很是热闹,一派歌舞升平,君臣和乐。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不止接见了当地以及附近诸县有名的举子,还与当地官员一起微服私访,去了城中几家文人墨客常去的茶馆茶楼,听那些满腹经纶的举子们在那里尽情地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官家真乃盛世明君也,除奸佞,平叛乱,战北燕,开海禁,文治武功兼修,令得四方蛮夷小族臣服我大盛,可谓功绩卓著,雄才伟略。” “豁达类太祖,神武同太宗,海纳百川,听断不惑,真乃千载可称!” “煌煌盛世,亘古而来,未之有也!” “……” 举子们一个个慷慨激昂,对皇帝的丰功伟绩好一番溢美之词,称颂有佳,听得皇帝龙心大悦,不惜暴露身份,对着其中两个举子当场考教了一番,其中举子王品诚被皇帝破格提拔,令得满堂称颂,王品诚更是跪地谢恩,直呼万岁。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姑苏城,江南也因此兴起了一股热潮,茶馆里,画舫中,寺庙里……到处都是举子们的聚会,谈古论今,一个个都希望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更甚至,成为名垂青史的能臣干吏。 短短几日,皇帝把这大半姑苏城都走遍了,耳闻目睹了不少才思敏捷的年轻举子,只觉得大盛真是人才济济,繁荣昌盛。 皇帝之前被白兰军乱党打断的好心情也恢复了,总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皇帝很快就把白兰军的事抛诸脑后,又沉浸在了江南的繁华中。 等到腊月初前方剿灭了白兰军的捷报传来时,皇帝的心情就更好了。 消息自然而然地也传遍了姑苏城,城中上上下下皆是一片赞誉声,一篇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如雪花般送到了皇帝面前,把他比作尧舜,夸他是盛世明君,举贤任能,体察民情,平息边患,可谓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端木绯就住在沧海林里,哪怕足不出户,这些消息也会自然而然地传到她耳中,不置可否。 她一会儿想着去剿匪的封炎,一会儿又想到远在京城的姐姐端木纭。 这白兰军乱党既已剿灭,想来封炎也快回来了吧…… 这么快都腊月了,这个时候又要准备过年,又要年底核账,端木纭想来又忙得不轻。 如同端木绯所料,端木纭最近忙得几乎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不仅是因为临近年底了,而且新开的染芳斋这几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