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表姐,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王婉如笑眯眯地说道,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显然是在对着季兰舟撒气。 端木纭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无论这对表姐妹之间有什么恩怨,又怎么相处,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 “如表妹,”季兰舟在王婉如咄咄逼人的视线下缩了缩身子,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跑是的,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是我走得慢了点,让表妹担心了。” 哼,谁担心了!王婉如心道,却也总算还要脸面,不好意思跑到别人家里让人看了笑话。再说了,今天她是随父亲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匆匆地来了,禀道:“大姑娘,四姑娘,宣武侯要走了。” 既然宣武侯要走了,那么跟他一起来的王婉如和季兰舟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端木纭放下手里的茶盅,淡淡地说道:“季姑娘,王五姑娘,那我就不送了。”她直接吩咐紫藤替她送客,甚至懒得客套。 王婉如早就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起身,甩袖离去。 季兰舟不好意思地对着姐妹来福了福,露出一个歉然的微笑,也跟了过去。 真趣堂里只剩下了姐妹俩。 端木绯懒得再去端木宪的书房了,反正她和祖父说好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姐妹之间一向无话不说,因此端木绯就随口与端木纭说了些季兰舟的事,说着说着,她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姐姐,刚才都没看到小八的怂样!下次它不听话,就把它寄养到大哥哥那里去。” 端木绯笑得贼兮兮的,有些坏心。 姐妹俩出门时,偶尔会把小八哥寄养到端木珩那里,比如她们偶尔去京郊的庄子小住一两晚,比如上回七夕前夜她们去了舞阳那里小住。端木珩可比姐妹俩要严厉多了,管教起鸟来就跟管教弟妹似的,心如铁石,小八哥如今在府里哪里都敢去,就是不敢飞去晨风斋。 端木绯和端木纭手拉手回湛清院去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端木绯早就把端木珩让她得空去晨风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回了湛清院后,姐妹俩各忙各的事,端木绯又去了后院的小屋子。 最近的大半个月,她每天都要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时辰,为的就是调配染料,古书上虽然写了配方,但是有些地方剂量写得不太精确,过去的半个多月中,她为了调整剂量,至少调配了五六十种配方,可是结果总是不满意。 一早她又试着减少了孔雀草与七星花的分量,就兴致勃勃地拿了几方帕子试着染了色,晾了起来。 这个时候,帕子应该差不多干了吧。 端木绯走进阴暗的小屋子,踮脚摸了摸晾在晾衣绳上的三方帕子,满意地笑了,然后解下了挂在上面的帕子,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碧蝉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却没看出什么花样来,除了这料子上散发着一种淡雅的清香,这靛蓝色的料子看着实在平平无奇。 碧蝉了解自家姑娘,知道这帕子肯定不一般,虚心又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帕子有什么玄机?” 端木绯抿唇一笑,得意洋洋,碧蝉看着一不小心就想到了那只小八哥,努力绷着脸。 端木绯朝窗边走了走,把那块布凑到了夕阳的余晖下…… 碧蝉伸长脖子一看,嘴巴一不小心就张成了圆形,目瞪口呆。 金色的阳光下,那靛蓝色的料子隐约反射出一种七彩绚烂的光芒,流光溢彩。 随着那只素白的小手抖了抖帕子,那帕子上的颜色随着光线的角度和褶皱的变化又产生了一种细微的变化,颜色仿佛如流水般会流动…… “姑娘,这帕子真好看。”碧蝉的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只挤出了这么一句。 “赏了,”端木绯扬了扬下巴,唇角翘得更高了,仿佛在说那是当然。 端木绯又吩咐碧蝉去取六尺料子来,碧蝉连连应声:“姑娘,您这是要做裙子吗?这料子做裙子肯定好看!” “我先给姐姐做一条裙子看看。”端木绯点头道,跟着叹了口气,“养马很花银子的。” 养马很花银子吗?碧蝉怔了怔,她看飞翩和霜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