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是为了让她进宫一趟去见端木贵妃。 端木绯稍作收拾,就即刻坐马车进了宫,去了端木贵妃的钟粹宫。 钟粹宫里的气氛很是凝重,空气沉甸甸的,那些个內侍宫人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钟粹宫的东偏殿里,只坐着端木贵妃、涵星和端木绯三人。 “绯表妹,”涵星忧心忡忡地皱着小脸,拉着端木绯的小手,有些无措地说道,“大皇兄才十六岁,除了春猎秋猎,伴驾南巡,也没怎么出过京城,居然就要上战场了……他,他都没和母妃商量过。” 坐在罗汉床上的端木贵妃也是眉宇紧锁,那张明艳的脸庞上一脸愁容,面色微微发白。慕祐显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又怎么会放心让儿子去南境这等危险之地! “涵星表姐,你也莫要太过担心。”端木绯握着涵星的小手安慰道,“南境虽险,但是显表哥是代君出征,为的是鼓舞将士的士气,坐镇大军后方就是了,不会身涉险境。” 顿了一下后,端木绯柔声又劝了一句:“现在旨意已下,再多想也于事无补,涵星表姐,我们还不如想想给显表哥带些什么去南境,我听祖父说,大军不日就要出征了。” 据端木宪所说,皇帝已从各卫所和禁军三大营调集到十万大军,近日就要分批从京城和各卫所出征前往南境地,其中也包括直接从晋州带兵前往黔州的晋州总兵阎兆林。 想到去年十月在林蒲镇见过的阎兆林,端木绯神色有些复杂,眸底飞快地掠过一道异芒。 很显然,封炎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等阎兆林抵达黔州后,接下来……好吧,接下来的事其实她也有份。 哎,还是不想了! 什么阎兆林,她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端木绯自我欺骗地想着,捧起了茶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刚才的那番话并不仅仅是说给涵星听的,也同时是说给端木贵妃听的,端木宪就是怕平日里冷静的端木贵妃为了儿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特意让端木绯进宫安抚贵妃与涵星。 “……”端木贵妃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些个道理她又如何不懂。 今早皇儿在金銮殿上请旨出征,皇帝已经应下,满朝文武皆知,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再做什么,还是说什么,皇帝也决不可能改变主意。 端木贵妃毕竟在宫中十几年,也见过了不少风浪,须臾就冷静下来,道:“涵星,本宫已经让人列好了你大皇兄这次出行要带的东西,你和你绯表妹一起帮本宫参详参详。” 端木贵妃一说,嬷嬷立刻就拿了一叠单子过来,给端木绯和涵星过目。 端木绯慢慢地翻着那些单子,一页又一页,只看了一半,她大概就知道端木贵妃应该是按照秋猎出行的配备又再加上了战袍战甲、药草药膏等等的东西,这么多东西没四五辆马车可装不下。 涵星也在看那些单子,想到什么就问那嬷嬷有没有写上,一旁的宫女还在不时地执笔记下。 端木绯放下了手里的单子,只能由她来给她们母女泼冷水了。 “贵妃姑母,我觉得不妥。”端木绯直言不讳道。 屋子里静了一静,众人皆是齐刷刷地朝端木绯看去。 那嬷嬷急忙自辩道:“四姑娘,这单子上的每样东西都是必须的,不知道哪里不妥?”嬷嬷知道端木绯与涵星关系亲近,因此说话的语气还颇为委婉,可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傲气,心里对端木绯这种小姑娘家家什么都不懂,还随便置喙挑剔她的差事有些不满。 端木绯需要说服的本来也不是这个嬷嬷,便也没与她争辩什么,直接对着端木贵妃又道:“贵妃姑母,显表哥这次自请去南境,想来是要为自己一搏‘前程’……” 端木贵妃长翘浓密的眼睫微微颤了两下,这一点,她也明白。 皇帝膝下的皇子们渐渐长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各有所长,之前二皇子因为那僧人的事被皇帝厌弃,端木贵妃也曾暗自庆幸过,可是自去年秋猎,二皇子与楚青语定亲后,皇帝对他又渐渐和善了不少。 如今大皇子除了占有皇长子的名份外,在众皇子中并不占什么优势,想要在兄弟间出头,就必须有所作为。 如果这趟去南境一切顺利,那么大皇子不仅可以让皇帝另眼相看,也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让一众朝臣正视。 见端木贵妃若有所思,端木绯继续道:“显表兄若是随身带这么多东西,未免鹤立鸡群,有奢靡之嫌,只会让将士们觉得显表哥是去南境混日子的,那么他用性命去搏的前程,岂不是弄巧成拙?!” 涵星听着,秀美的小脸也露出了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