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声音。 皇后听着,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皇后是聪明人,她当然明白端木绯这是剑走偏锋,意图不过是用一个可以摆在明面上的理由彻底把这出戏给禁了,绝了后患。 毕竟一旦牵扯到太祖皇帝,又有谁敢犯忌! 很好,这个法子再好不过,不仅快刀斩乱麻,又可以避免把舞阳牵扯进来! 想着,皇后看着端木绯的眼神柔和如春水,舞阳没看错人,端木家的这个小丫头确实值得相交! 舞阳得意地对着皇后眨了下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她的绯妹妹好吧? 皇后从女儿的这一个眼神里看出了很多,看来女儿也知道哪些流言了…… 皇后心里如针扎般痛,当她的目光看向九华时,就顿时变得冰冷如利箭,不客气地蹙眉训道: “九华!如此对太祖皇帝不敬的戏文,你竟赞誉有加?!” “你是堂堂县主,自当以身作则,为闺秀之典范,怎么如此轻率鲁莽!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等回府后,你好好抄上十遍《女训》、《女诫》,以后记得谨言慎行才是!” “……” 随着皇后的声声斥责,九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是气是怒,四周那一道道目光好似针一般扎在她的脸上。 偏偏,她又不能说什么。 大盛朝历代皇帝皆敬重建下这大盛江山的太祖皇帝,今上也不例外,每逢祭拜帝陵,今上都要御笔书写祭文,好生将太祖皇帝歌功颂德一番。 端木绯挑了事后,就默默地坐下了,有些口干地饮了半盅茶,又捻起一块枣泥山药糕悠然自得地吃起来,笑吟吟地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在看热闹,可是楼下的封炎却在看她,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明眸生辉,映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泛着一种如玉般的光泽。 他一手闲适地撑着脸,目光怔怔地看着端木绯。 他的蓁蓁可真棒!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的蓁蓁! 坐在封炎对面的君然又被他痴迷的样子炫了眼,他故意摇着折扇叹息道:“今天可真热啊!” 后面的两个公子听到了,不免面面相觑,心道:今天很热吗?不是正在倒春寒吗?! 这满堂静默之时,一个骄慢高傲的女音骤然自楼梯的方向传来—— “弟妹,你还真是好大的脾气!” 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海棠红宽袖褙子的艳丽妇人款款地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她挽了堕马髻,髻上簪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头面,红宝石光华流转,衬得她艳若桃李,华贵逼人。 正是长庆长公主。 她不知何时也进了清音台,此刻正提着裙裾,缓缓上楼,浑身释放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四周的众人继续静观其变,一部分人暗暗地面面相觑,谁都知道长庆的身后有贺太后为她撑腰,就算是皇后也忌惮三分。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长庆走到了二楼的庑廊上,腰板挺得笔直,身姿优雅,娇艳的脸庞上,眉头紧蹙,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 她的女儿还轮不上皇后来训斥! 她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了端木贵妃明艳的脸庞上。 “贵妃,本宫以为你为人行事一向有度,如今看来真是本宫高看你了,你连自家人都护不住!”长庆皱了皱眉,目露不悦,透着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她也知道贺太后想把九华嫁给大皇子亲上加亲,也知道贺太后已经私下和贵妃通了气,没想到端木贵妃如此欺软怕硬,九华是她未过门的儿媳,皇后打九华的脸,那就是打贵妃的脸,可是贵妃却是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她的女儿怎么能给这种女人做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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