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指名道姓,狠狠地骂了一通,然后怒气冲冲地发狠,“此事没完,我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揪出这个罪魁祸首,严惩不贷!还有,你们两家,那些下人都是死的吗?崔二郎身边没人跟着,难道和娘子身边居然也没人伺候?你们家下人就是这么管束的吗?” 徐老太太满脸通红,连忙站起来请罪,“都是老身管家不严之过。” 长公主冷哼一声,“既然知道管家不严,就回去好好地反省。”她将徐老太太晾在那里,反而招手让瑶华到她跟前,“好孩子,今日在我这个园子里,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说来也是我的不是。” 瑶华连连摇头,“殿下给我做主伸冤,保我清白名声,便是我和弟弟的恩人,我感激殿下还来不及。” 长公主点点头,“我瞧着和家的下人都不甚妥当,我身边有个得用的人,叫绯蓬,我且让她照顾你一些时日。这段时间,要是有人敢为难你,或者敢在你面前乱说话,你只管叫绯蓬把他们打出去。”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长公主这个人给的太是时候,不然等出了西园,和煜和徐老太太少不得要威逼利诱。瑶华实在是恶心透了这一家子。便是此刻她不能拿和煜一家怎么样,可就算是虚与委蛇,她也是不想做了。 长公主旁边有个三十多岁的精干妇人立刻站了出来,“绯蓬领命。” 陈公公一看,忍不住笑了。这绯蓬可不是一般的姑姑,手上可是有功夫在的,平日护卫在长公主身边,等闲几个军汉都摸不着她衣边,有她护着,还有长公主的名号,这位和娘子倒是一时无虞。“既然这里殿下安排得妥当,老奴就回宫复命了。” 和煜和崔洮的脸色都极其难看,但事已至此,不但不能往崔晋庭和瑶华身上栽赃,亲事什么的,更不能提,还得顺着长公主的话,痛骂“贼人”几句。双方的脸色都很无奈。 陈公公走了之后,长公主便拉长了脸,崔洮和煜他们只好告辞离去。离开了花厅之后,有人过来传话,“崔老大人,崔二公子醒了,您可要过去看看。” 崔洮耷拉着眼眉,说不出的颓废之态,他迟疑了一下,对崔冼泰道,“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二郎,再回去。”说罢,跟着那人走了。 王氏心惊肉跳地望了崔晋仪一眼,崔晋仪心中也是惶惶不安,但比起王氏来镇定多了。这些年,崔晋庭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崔晋庭,崔晋庭虽然发狠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是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崔洮的。他安慰王氏道,“娘,二弟有长公主照拂,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徐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两家小辈出的意外,崔大人可愿到我附中坐坐,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王氏连忙道,“好啊,好啊。” 不管他们这头,崔洮跟着那人去了崔晋庭休息的厢房。崔晋庭被那医官扶着,正在用细口壶灌着汤药,整个房间一股浓浓的药味,氛围十分的凄惨。 崔晋庭没有看向崔洮,慢慢地喝完了汤药之后,对那医官低声道,“多谢。今日劳烦你了,且下去歇歇吧。我跟我祖父说几句话。” 那医官十分善解人意,对他道,“公子若是有事情要吩咐,只管扯动这条绳索便是。” 崔晋庭点点头。 那医官退了出去,还替祖孙二人关好了房门。 厢房里只剩祖孙二人,一躺一坐,却没有看向对方。 崔晋庭先开了口,淡淡地问,“我一直想问一声,我爹是您亲生的吧?我也是我爹亲生的吧?” 崔洮低低地答道,“自然是。” 崔晋庭冷笑一声,“原来我也觉得应该是,可今日发生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是骨肉至亲。” 崔晋庭一直跟阮太师作对,行事何其谨慎,如果不是崔洮出面,他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喝下了那杯下药的茶水。 崔洮不敢看他,低眉搭眼,“二郎,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整个崔家就都完了。” 崔晋庭眼中隐隐发红,怒极而笑,“这不可能,人人都害我,我可以不在乎。可未想到连我亲祖父都能对我下手,你们不把我当做骨肉至亲看待,这般害我,是拿准了我手里没有证据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是吗?你要不要试试,我去陛下面前说出实情,便是没有证据,陛下会不会信我?” 崔洮窘迫得无地自容,扶着床边,慢慢跪倒在崔晋庭面前,“二郎,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你了,不能说,你要是说出去,崔家就全完了。” 崔晋庭忍不住低声咆哮,“所以,反正我已经被当做了弃子,反正我也没有好名声,就该乖觉地自淋这盆污水,从此自惭形秽,夹起尾巴做人,是吗?” 崔洮老泪纵横,“二郎,若不是你年轻气盛、肆意妄为,局面也不会坏到如今这个地步。虽说,我们有私心,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啊。祖父求你了。” 崔晋庭心中犹如被炙碳寒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