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了,有些胆子大的百姓躲在外围,冲里面的晏衡喊道:“快跑呀年轻人!是十二楼的妖……” 话还没说完,人气便断了。 惹来无数又惊又惧的叫声,围观的百姓很快就吓退一空,更外围一些,还暗中守着一些江湖人士窥伺,角落也有一些等着捡漏的流民和乞丐。 一个带着黑色纱质手套的男人摸了摸手套铁爪上的血,缓缓走进正门。 此情此景,任谁都猜出来者不善了。 晏衡淡定地放下茶杯,看向不速之客。 那是他十二楼的人,掌管这座欢雨楼的分楼主,亦是他的五死士之一——死士死士,都是曾经发过血誓愿为他而死的。可惜,乱世当头,忠义早不知去哪了。 “少主,你好啊。” 来人活动着脖子对晏衡一笑,腕骨捏出“喀喀”地声响。 晏衡轻轻盖上茶杯,抬起眼皮冷淡道:“妙吾,你不该在这里吧?” 曾经的死士嗤笑了一声:“晏衡,是你,不该在这个位子坐着。”他话里的双关不加掩饰,并先声夺人地喝道:“把飞花令交出来!” 晏衡暗暗打量了一眼妙吾带来的人,在雒城他只能调动欢雨楼的人,如此自信满满前来逼宫,定是还有其他势力做靠山。苍崖山么?不,他们一定不屑与魔教为伍,至少表面得是如此。其他教派又不足以对抗十二楼,那么,便是朝廷了。 晏衡又微微回头看向后堂——铜雀去取药,未免去了太久了。是被欢雨楼的叛徒牵制住了,还是…… 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晏衡打消,并在心里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晏衡稍稍恢复冷静,道:“飞花令?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 他方才那一瞬的不安却被妙吾捕捉个正着,妙吾冷笑一声:“别看了,少主。今天,你谁也指望不上!” 晏衡微微一笑:“我从不指望他人,你最好也是。我说了,有本事,你自己来取。” 最后一字的音刚落下,死士的铁爪就朝着少主人的面门抓来,晏衡侧身躲过了第一下,第二下时身形明显就有些吃力了。 除了妙吾,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他们没想到,那个顶替了上一任魔头的十二楼少楼主,会这么孱弱,甚至看起来不会武。 连远处围观的一些人都耐不住开始窃窃私语:“那个真是十二楼楼主晏衡?怎么可能!就是个看病的病人吧?” “傻!他自己的死士会认错人吗?” 一群人互相之间交换了一轮消息,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大家纷纷看向边上一直没说话的一个乞丐:“喂,小谢,雒城消息你最灵通,那晏衡是个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说说啊?” 被称作小谢的乞丐一声不吭,抱着手臂靠在墙角专心看战局。 “喂,你伤的是腿又不是嗓子,话都不会说了?” 大家叽叽喳喳了半天,那个小谢是一点没理会。一些人无趣地嘘了他,这时另外一个乞丐站出来弱弱道:“不是说……十二楼晏家,掌握着‘那个’吗?”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安静了片刻。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了各色的深情,有贪婪,有恐惧,有好奇,有……愤怒,来自那个叫小谢的乞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