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串动作迅捷灵敏,谢漪还未反应过来,她就没了人影。谢漪愣了一下,不禁展颜而笑。 她目送刘藻的车驾行至没影,方入府去。 一入府,便见府中点满了烛火。此时天还亮,不至于这时辰便早早地点灯。谢漪奇怪,唤了长史来问。 长史也是迷惑,回道:“昨日陛下派遣黄门入府,吩咐下官,要让相府灯火亮满三日三夜,中途不得有熄灭。” 谢漪这才想起,依礼,大婚之后,新妇家中要点满三日灯烛,以示女儿离别之不舍,新婿家中则三日无舞乐,以示郑重肃穆,绵延后嗣。 方才在门外,谢漪只顾着安慰刘藻的离别不舍,浑然没有想到自己,此时见了满庭烛火,听了长史话语,她才发现,她也不舍,她也想能够时时刻刻都与刘藻在一起。空阔的庭院起了风,使人遍体生寒,也更加怀念起昨日枕席间的温存。 谢漪将贴身携带的青鱼佩自袖袋中取出,握在手心,与长史吩咐道:“打开库房,我要去看看。”她答应了要将嫁妆补上,既然思念难消,不如便去挑拣嫁妆。 另一头,刘藻回了宫,原是去的宣室,可她在宣室坐了片刻,便觉思念如洪水泛滥,使她溃不成军。不论她是看奏本,还是读经纶,都无法静下心来,脑海中什么都看不进去,被谢漪的身影牢牢占据。 她只得放弃静心,去了椒房殿。殿中模样如旧,妆台上,她为谢相描眉的螺黛还陈放着。刘藻走过去,拿起那盒螺黛,放在手心,凝视许久。 说来也怪,从前她想念谢相,从无此时这般强烈,纵然是她们最为形同陌路的那一段,她想念谢相,想得难受,也只是闷闷地心疼,也能沉下心应对朝政。如今她已得到她了,反倒如此煎熬难耐,仅是片刻分离,便如同三秋之隔般思念不尽。 刘藻想不通是为什么,她躺到床上,闭起眼睛,只想赶紧将今夜熬过,明日她便可借口议事,将谢相召来身前了。 第93章 刘藻于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子时,方有朦胧睡意,一整夜都在半梦半醒间浮沉,隔日一醒,忙梳洗打扮好了自己,就要召见谢漪。 胡敖见了,连忙阻拦,劝道:“太早了,近日又无紧急大事,不合急召,不如等上一个时辰。” 冬日天亮得迟,此时望出窗外,天都还是黑的。 刘藻一想也是,在殿中来回踱了两圈,左手与右手焦躁地相互握着。 “不如陛下先去批阅奏疏?”胡敖试探道。 刘藻一想,也好,转去御案后,令人将奏疏搬上来。 帝国近日无大事,刘藻草草m.wEdAliAn.CoM